“昨晚皇上去了沈贵妃的月宵宫,不过月宵宫的人说,整晚她都在又哭又闹,后来皇后送了糕点过来,又让人传了话过去,皇上竟然拂袖而起,去了流云宫金嫔那儿。”
钱素楹听百里徽传来的情报忍不住笑起来:“一个女人哭哭啼啼,全无体统,一个却宽仁大度,知道劝解,又能帮他将后院的琐事处理得妥妥当当,我要是男人,也会选后者的。”
“也许你说的没错,听说在流云宫内皇上也并不想呆着,提出要随皇后去凤仪殿,皇后却跪下拒绝了。”
“拒绝了?”钱素楹皱了一下眉头,这么大好的机会,宫中女人都求之不得,孝仁皇后居然拒绝。
“不错,她说,今日本该翻金嫔的牌子,只是因为沈贵妃心情不好所以皇上才破例去陪她。如今既然人已经到流云宫,理应在流云宫留宿,不然破坏了宫中的规矩。”
钱素楹眯一下眼睛:“这位周皇后还真是事事讲规矩。”
“不过皇上最后虽然留宿流云宫,不过天没亮就走了,最后还是去了凤仪殿。”
“也没错,皇上的朝服通常都是放在皇后那里的,不管皇上晚上在哪儿过夜,都要人从皇后那里拿了朝服过去换,皇上就算亲去凤仪殿换衣服也没什么不对。”
这大概就是古代赋予大老婆最大的权力了吧?
男人不管走出去多远,他都必须到你这里来拿或者换衣服,多讽刺?
那她嫁给一堆衣服岂不是更好,还省得有一堆女人跟你勾心斗角的争宠。
“你觉得皇后有问题吗?”百里徽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自古婆媳可是最麻烦的,如果她有问题,你就麻烦了。”
“暂时还没发现。”钱素楹摇摇头,“不过我总觉得一切没有那么巧合,一个人也不可能那么完美。”
康王没有拿到剿匪的兵权,沈贵妃自然心情不好。
传闻这个沈贵妃是个骄横的主儿,平日里连皇上都敢给脸色看,也不知道怎的这景帝竟就犯贱了,大概是宫里没有敢违逆他的女人,偏就对这个沈贵妃就上了心了,盛宠不衰。
不过在这个时代,特别是在像景帝这样已经坐在权力最高峰的男人,你偶尔违逆一下他,可以增加一些情趣,可若是不分轻重,仗着宠爱胡乱地耍小性子,这个在权力高峰的人,在新鲜感过后,又能哄你多少次呢?
如今康王都二十多岁了,她沈贵妃再年轻也有三十好几了。小姑娘撒撒娇那是可爱,她一个半老徐娘作起来那就显得有些恶心了。
加上此刻有个女人带着无限宽容的心,将你忧心的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心中的天枰自然就偏了。
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蛮不讲理,还无视别人对她的好心,那男人的火气,恐怕就蹭蹭窜上来,压都压不住了。
回头拂袖而去以后,偏偏他想要的女人还将他推到别的女人处,男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最好,于是就算挤出时间来,也要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