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老师从裤兜里摸出一幅精巧的双截棍,在空中“哗”地甩了一下后夹在腋下,对着我和木代道:“雷岩木代,记得我们在体育课上较量过,你自忖一下是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我俩都拿着自己称手的武器,你觉得有胜我的把握没有?”
木代缓缓把刀垂下,神色凝重地应了句:“是你要来为难我们的,就算明知不敌我也不会让你动张老表半根毫毛。”
我心头一寒,木代一向自负,在我的印象中他对身手唯一拜服过的就只一个王豪东,连刀疤他都没有服过,此时说出这样有些悲观的话,说明他对庄老师的身手是了解的,自己无论持械或空手都干不过对方。
“张世明,我想你其实误会我了!”庄老师毕竟是老师,跟我们这些冲动的热血青年不一样,见木代服输时不像身边跟着的兄弟一样兴奋,脸上没有半分得意之色,反而把目光对着我说道:“我只是牵挂我弟弟的安危,并没有又要来收拾你的意图。”
说着他将双截棍缓缓收起,这个动作看起来倒颇有示好的意思,然后接着说道:“只要你答应从今以后不再为难我弟弟,见到孙天的时候也顺带求个情的话,我不但现在不为难你们,以后也决不再做今天这种事与你为敌。”
对于像是毫无胜算的我们来说,这话似乎是给了我很大便宜,但感觉着仍带甜味的喉头,我只考虑了0.1秒便回绝道:“不可能!”
木代听了我的话后,将本已垂下的长刀又重新高高举起。
我看着好像很意外的庄老师接着说:“如果你被人打得吐血,然后有人对你说刚才你的那番话,你会同意吗?即使你同意,恐怕也不会真正做到。”
这次庄老师没有重新掏双截棍,还像是肯定似的点了点头,撇了撇嘴说道:“我能理解,但现在你们走投无路也是事实。有句话叫兔子急了也咬人,我不想逼你们咬我、但也希望你们别逼我咬你们!”
说话他上前一步道:“这样吧,我们来个公平点的,你现在叫人,群打单挑随你选,但我建议你最好选单挑,因为那样的话双方的代价都会小一点,我们三局两胜定输赢。你赢了的话,对今天的事我们任你处置;如果你方输了,那就答应我刚才的条件,我也不再为难你。”
庄老师的话跟之前庄潜贵在女生公寓门口对付我时如出一辙,恐怕那个酒疯子就是学他哥的吧!不过他话音才落,木代便叫得一声:“不用叫人了,单挑就单挑,也不用叫人了,我们一局定胜负吧!”
“雷岩木代,你可想好了!”庄老师盯着木代提醒道:“因为无论几局,我肯定都是要出场的,你们不会也是张世明亲自出场吧,他就算刚才没有吐血,恐怕也不及你的吧!”
“我说过了,明知不敌,我也不会怕了你!”木代仍举着刀,似在给自己打气似的说道:“我和张老表为什么是兄弟,那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共性,从来不会怕任何对手,哪怕对手比我们强!”
我被木代的话感动,跟着附和道:“庄老师,虽然我现在应该谢谢你给这个挑战的机会,但我同样要提醒你,现在在我们眼里你不是我们的老师,就只是单纯的对手,你别小瞧人,因为你未必能赢。”
庄老师知道多说无益,但似乎要把自己讨好的态度继续下去,大度地问木代:“好吧,雷岩木代,我们是用武器拼命呢还是用拳头拼狠?你选吧!”
“木代老表,我曾经跟你说过,打狗永远是我第一你第二,难道你要抢我的风头不成?”一个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我心头顿时一喜,随后却有种鼻子酸酸的感觉,因为声音是那个之前见我被打得架着走都硬是无动于衷的兄弟王豪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