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瞪大了眼睛:“老婆,你为什么要杀死她呢!”
我不由呆了一下:“因为我本来就是这么计划的。他欺负我,强暴我,还害死咱们两个的孩子。我要报仇。但如果孩子只是在我肚子里就被我流产,那就没有意义。因为他对孩子没有感情,没感情就不会伤心,如果他很伤心,他就会崩溃消失。所以我才要等这么久!”
他呆住了,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老婆……那也是你自己的孩子呀。”
他这是?
我差点就脱口而出让他别装了,却觉得这句话说了不好。便硬起头皮,说:“那只是强暴之后的产物。你不满意吗?我这可都是为了咱们俩的幸福。”
他依旧满脸呆滞地望着我,像受到严重打击似的,傻傻地看着我。
我问:“你不喜欢这样吗?”
他有点慌乱似的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我几乎都要相信他此刻的样子了,但他正常绝对与“我杀了我女儿”有关,所以我不能反悔:“我已经把她杀了。”
他慢慢地咬住了嘴唇,眼眶里溢出了泪:“老婆,杀人是不对的。而且虎毒不食子,你怎么可以杀掉自己的孩子?”
我觉得自己已经快疯了,便没说话。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他抽泣起来:“你明明是很善良的人。”
我伸手去给他擦眼泪,但他把头扭到了另一边。
我有点崩溃,说:“咱们换个话题聊吧?”
他还是哭。
“难道你喜欢那个孩子吗?”这样持续黑自己的感觉真的太差了,可我丝毫不敢反口,也许他只是试探我:“你不觉得她是耻辱的象征吗?有她在,就要时刻提醒咱们那个变态强暴我,欺负我,好几次都甚至要杀我!现在他还不知道我杀了他女儿,如果他知道,他肯定就崩溃了,到时候身体就只是你一个人的了!”
我话音未落,他猛地扭过头,目光饿狼样地盯着我。
我想后退,想喊人,却全都没有来得及。他的手猛地伸出来,捏住了我的脖子,使劲地往他面前一拖。
他的眼睛开始泛红,里面燃烧着火一般的仇恨。这种目光我很熟悉,他每次想杀我时都是这样,只是每次的程度都没有这一刻严重。
他变成大佬版了,而且这么恰好地听到了我的“坦白”。虽然我已经准备好了,但他血红的眼睛以及那种熟悉的,代表死亡的窒息感,还是让我不争气地害怕了。
他的手指不停地收紧,我的脖子和头以及眼球我越来越痛。
快要炸裂的耳膜还能听到他的声音:“念念在哪?”他咬牙切齿。
我发不出声音,但我能做出口型。我想我此时应该不顾一切地强撑说死了,但我不敢,我害怕,我还不想死,所以我只能颤抖,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我就这样忍着,因为忍不住想要伸出舌头,连牙齿也没办法咬住。我越来越看不清东西,只能感觉到他越来越收紧的手,我的喉咙如同一根被攥紧的管子,内壁贴在了一起,又痛又恶心。
我根本就不知道繁音是什么时候放开了手。
因为在睁眼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死了没有,完全没有“死”这个概念。
醒来时繁爸爸正在我床边,用手巾帮我擦汗。
我一醒了,他立刻就松了口气似的,擦着眼泪说:“吓死爸爸了,你可算醒了。”
我张了张口,喉咙剧痛,肯定肿了。使劲勉强才终于发出声音:“爸爸……”
“嗯。”
“他知道了。”
“爸爸知道,肯定是他掐得你。”
我缓过来之后,繁爸爸告诉我,他进去时,我已经瘫在了地上,繁音也晕了过去。当时我还有点呼吸,所以繁爸爸说:“他最生气的时候肯定就是现在,他现在都没有杀你,就证明他肯定不会杀你了。”
其实我想说,他现在没杀我,也许只是因为他毕竟虚弱,力气不够,而且还没百分百确定。等他百分百确定,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
但这没关系,因为就今天这次的情况来看,小甜甜已经暂时正常了,他杀我这事,我们再慢慢想办法。我只想快点把情况告诉繁爸爸:“爸爸,小甜甜好像什么都不记得。”
“不记得?”
“对,他不记得他做过的事,他只知道我杀了孩子。”我把小甜甜的话复述了一遍,问:“您觉得他这是装的还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是不是又有第三个人格了?”
“应该不是第三格人格吧?那个完全不能沟通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一个人格?”繁爸爸也有些紧张:“可能是装的?”
“我怕他是装的,所以没有反口。”
“你做得对。”他说:“但我还以为能等瞒不住了在告诉音音,没想到他现在就知道了。”
“对不起。”太平日子又没有了。
“应该是爸爸对不起你。”他自责地说:“刚刚就应该陪你一起去的。”
接下来我们把这件事告诉医生,当然也给医生发了最新的监控记录。晚点韩夫人来了,她也觉得不是第三个人格,因为那部分完全不具备一个人格应有的那些,只是个四处发狂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