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羽绒服,戴着大口罩的齐小雅蜷缩在一条巷子口里,一边往手心里哈着热气,一边不住地往外窥探着。
这已经是她第七个晚上呆在这里守株待兔了。
那天她忍着极度的耻辱在众目睽睽下求箫畅包养被拒,并且拿走那二十万后,她直奔医院,将二十万全交了,然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也不知道怎么样走回学校的。
总之,那次之后她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三夜。
不吃不喝更什么都不想,只是这样混混沌沌地躺在床上,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来祭奠那未萌芽便已经枯萎死去了的单恋。
三天之后,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了,端着脸盆去卫生间洗漱,在过道上碰到一个个打扮得枝招展光鲜亮丽的学妹们的时候,她们不约而同地像见到鬼一样大叫一声,然后转身就跑,跑到半途中还爆发出一种含着惊恐又含着几分冒险的刺激一般的笑。
那笑声她再熟悉不过了。
曾经年少时,她与同学在放学的路上碰到一个露阴癖的乞丐,当时便是这样惊恐万状地夺路而逃,跑到半途中却红着脸与同学哈哈大笑。
曾经,她看别人是疯子,如今,别人却把她看作疯子了吧?
她心里木然地想着。
到浴室的时候,看到长椅上放着一面不知是被谁遗落的镜子,拿起一看,却硬是生生地被镜子里那个脸色发青发黑,嘴唇层层白皮,头发凌乱,一脸憔悴的女子给吓了一跳。
原来,失恋是这般地痛么?
她像是被人活活地剥掉了一层皮一般形如鬼魅。
难怪这副样子会吓到别人了,就连她自己可不都被自己吓了一大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