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成弱不禁风,认命的样子,她还把她父亲的遗书给他看,装出一副化解恩怨的样子;甚至那个夜晚,她那么柔顺那么默契地配合他带给他无限的欢乐,就算刚进门的一瞬间她也是温情脉脉爱他抚他……原来,她只是麻痹他。不过是麻痹他而已。
所以,她得到了这唯一的一次机会。
她做好了一切准备,务求一击即中。因为深知一次失败,永无机会。他一切的权势,一切的背景,一切的威胁……统统的,都见鬼去吧。
别说他再开两车荷枪实弹的人马,此时,纵然再来十万大军也无济于事了。
易向西已经忘了反抗。
就像六岁那年,母亲把刀子砍过来。
孱弱的孩子,哪有反抗的力量?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
但是,那不是他的母亲——是乔小麦。
乔小麦咬紧牙关,拼命地拉动刀子,仿佛把自己整个人都融入了那一把巨大的刀里面。就如把一个大南瓜,生生地劈开成两半。
她再一次用力。
鲜血喷泉一般地再度喷出来。
他的白色衬衫,她的雪白的脸孔,瞬间,都沾染嫣红。
“爸,他们有儿子,他们能够报仇……我只是你女儿……但是,相信我……我也可以替你报仇……”
还替她自己!
替她那么屈辱的奴隶岁月!
替她被他损害的所有未来!
她和他的这一场劫。
流氓最大的动力,就是以为你不敢像他一样流氓。
她和他这几个月的日日夜夜。
一切,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解决。
他倒下去。
鲜血染红了他的雪白的衬衫。
那时候,他已经无能为力,眼神慢慢地黯淡下去,只能等待死亡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