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曹襄就滚蛋了。
这货最近实在有些欠收拾,装逼后遗症越来越严重,总能在不经意间,装的一手好逼,简直就离谱。
在门楼子上独坐小半个时辰后,杨川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迳直来到自己所住阁楼;通过一条密道,他进入到厨房套间。
然后,打开锅灶旁边的一道暗门,穿过一条倾斜向下、约莫百来丈长的甬道,却出现在地下冰库的某一间密室。
“公子,来啦。”
“公子!”
堂邑父领着三十名半大小子,正在光着膀子干活儿,一个个忙得脚不沾地,身上的汗渍,在十几盏‘气死风灯’的映照下,黑黝黝的,还闪耀着光亮。
这是杨川为自己的这一帮‘学生’精心打造的一处密室,里面有两个冶炼炉、十几个木头架子和两台简易机床,有三条入口;
此外,还有三条紧急逃生通道,堂邑父知道一条,另外两条,却暂时只有杨川自己知道……
“如何,轴承与拨料轮的零件打制出来了?”
杨川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干活,他自己缓步走到一台‘简易机床’旁边,俯身下去,仔细观察两名少年手中摆弄的一堆零件。
“只能同步,暂时还不能调节拨料轮的大小、快慢,”一名少年手底下忙碌着,甚为郁闷的说道:“公子,要不要另外再加一个调节杆,这样就可以直接用了。”
杨川轻笑一声,搬过来一条木凳坐下,温言道:“不着急,慢慢来,多动手,多用心,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咱们制作出来的东西,就是为了让人使用的,自然是越简单越好,这样呢,一旦耧车的某一个零件坏掉,咱们随手换上一个新的就是了。
你们一定要记住,咱们是制作工具的,是让人使用的,而不是当摆设去看的……”
那少年狠狠点头,继续埋头思索、捉摸。
杨川观察了一会儿,这才坐直身子,看向堂邑父:“堂邑父大叔,他们的刀功怎么样了?能不能剁肉、切菜和颠勺了?”
堂邑父摇头,道:“还不行,这些孩子遭罪太多,身子骨太弱,公子交代的那些训练法子,眼下还没有一个人能达到。”
杨川点点头,转头看一圈正在忙碌的半大小子们,眼角蕴含着一丝温暖笑意:“不着急,回头我配一个食疗的方子,你们自己开个小灶吧。”
堂邑父点头,迟疑问道:“公子深夜来、是有事?”
杨川沉吟几声,直接道:“走吧,带上豹姐、傻雕,咱们出去一趟。”
“那带不带他们?”堂邑父看向那些半大小子。
杨川摇头:“不行,今晚要宰杀的牲口不好对付,等他们长大一些再说吧……”
……
半个时辰后。
月高风黑,大地寂寥。
距离杨川封地十余里外、接近秦岭北麓山脚的一片密林中,二人六骑悄然出发,在几只傻雕的指引下,一路向北疾驰而去。
这二人,自然便是杨川、堂邑父。
他们身穿一身玄色紧身衣,外面套一件羊皮袍子,头戴鹿皮帽,脚蹬鹿皮靴,猛的看去,倒像是两个夜行赶路的小商贩。
当然,他们不是去做什么买卖的,而是要去宰畜生。
宰杀那些将人变成‘人牲口’的畜生。
这已经是他二人的第七次出动,每一次出去,少则宰杀三五人,多则屠灭三五十人,从来没有空走过一趟。
毕竟,在豹姐、傻雕的帮助下,加上他二人一贯的谨小慎微,那些猎奴团的畜生们往往还没反应过来,便会被瞬间割断脖子……
这一次,杨川不单纯是想去杀人,而是要去探究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人给他设了套。
白日间,桑弘羊的一番话,让他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其中有点不太对劲的地方。
三千‘人牲口’,只有二三十部曲看守;
丞相公孙弘、大农令郑当时之间的关系,应该还没有恶化到互相拆台,触动彼此的根本利益;
方圆二三百里内的猎奴团,已经被他与堂邑父二人灭杀的差不多了,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三千‘人牲口’的窝点;
商贾出身的桑弘羊,本来是一个心思阴沉的人物,何以这一次表现异常,竟有点太过肤浅……
……
凡此种种,都让杨川心生疑惑。
那就,干脆悄悄摸过去,在外围观察探究一番,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免得被人设下圈套阴一把,那可就不好玩了。
“公子,有情况。”
突然,堂邑父勒住战马,转头看向杨川:“大毛二毛传来讯息,前方七八里处的密林之中,藏着三百弓弩手……”
【厨子小技巧】古人云,春初早韭,秋末晚菘,春天的韭菜细嫩鲜美,滋阴补阳(不是壮);可以洗干净以后,用手在案板上使劲搓揉后切段,洒上少许精盐、香油、醋,搅拌均匀后腌制十分钟,便是一道简单的下饭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