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敢的一番煽动、鼓励和暗示下,将近一半的羽林孤儿呱噪起来,言辞自然也越来越过分,甚至,还有人揭霍去病的短,数说他的私生子身份。
简直就离谱!
不过,在杨川、曹襄的左右‘掐持’下,霍去病终于强忍下这一口恶气,只是冷冷的瞅着众少年,道:“虎走千里,总是在吃肉,狗行万里,却终究是一群吃屎货。”
“我霍去病能保证大家有肉吃,有酒喝,还有一盆咸鲜爽口的热乎汤给弟兄们暖暖身子,而且,还能轻轻松松的赶到黑松岭去;
尔等,谁能做到?”
绝大多数少年闭嘴了。
眼看着天色渐暗,朔风刺骨,此刻又身处这荒郊野外的,若是能有一口肉吃、一口酒喝、再加上一大盆热乎乎的汤……
好吧,大家都承认,没人能做到。
不过,既然大家都做不到,你霍去病便能做到?
李敢冷笑连连,在担架上强挣扎着起身,侧着身子骂道:“霍去病,你休要蛊惑人心,就凭你小子那颗被人揍成猪头的脑袋?还是凭借你舔过曹襄的沟渠?”
不得不说,李敢还真挺会骂人的,都不怎么带脏字,便将霍去病撩拨得怒火冲天,忍不住又要动手。
当然,在杨川、曹襄二人一左一右的‘掐持’下,霍去病疼得眼角直抽抽,胸中的一口恶气,却也终究是吞咽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淡然道:“真灵神兽的手段,岂是你这猪圈里的虱子所能想象?你李敢不服是吧?
也行,你这就给耶耶滚蛋,免得等会儿我们弟兄们吃肉喝酒时,你这厮被馋成狗,垂涎三尺,口水淋漓,像一条癞皮狗那般摇尾乞食。”
说着话,霍去病转头看向杨川、曹襄二人:“杨川、曹襄听令,命你二人砍伐竹木搭建临时营地,并去狩猎一些野味,咱今晚撸串吃烧烤!”
杨川、曹襄二人赶紧起身,像模像样的躬身应道:“诺!”
杨川一声招呼:“想吃肉喝酒的,还不快快过来帮忙!”
那些少年面面相觑,迟疑了好几个呼吸,直到杨川提着斧头、小手锯和一个鼓囊囊的鹿皮行囊,大踏步的走向一片树林,大家这才反应过来。
稀稀拉拉的,登时便有七八人紧跟了过去。
然后,迟疑几个呼吸后,又跟上去三五个,剩下的十几人齐齐看向李敢,目光中的神情就十分的复杂……
李敢冷笑一声,道:“军令如山,公孙校尉令我等在明日寅时赶到黑松岭,你们若想被剔除出羽林军,便跟着这三个狗贼磨磨蹭蹭罢!”
这货凶悍得很,即便是被四十军棍打成严重内伤,却翻身滚下担架,顺手拆下担架上的一根竹竿撑住身子,一步步向前挪动,口中哈哈大笑,道:
“男儿汉大丈夫,便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不足为惧,只要能熬过这一关,终有一日,我等羽林儿郎自当痛斩匈奴单于狗头于两军阵前!”
“你们若想当懦夫,那便留下来追随霍去病小儿吧,哈哈哈……”
望着李敢一瘸一拐、却偏生满腔豪情的离去,有五名来自陇西郡的良家子遗孤迟疑片刻,终于还是选择了李敢。
这几名少年走过来,对着霍去病躬身施礼。
一名少年涩声说道:“霍去病,我们与李敢乃陇西同乡,再加上他身上有伤,我们不愿舍弃他而追随你霍去病,还请多多海涵。”
言毕,这五名少年大踏步的追了上去。
遥望几人的背影渐行渐远,霍去病莫名的一阵伤感,叹息一句:“多好的羽林孤儿,多好的羽林儿郎,可惜了。”
眉宇之间,竟露出一抹森冷杀机……
……
大半个时辰后,天色已晚,杨川、曹襄等人满载而归;其中那些麋鹿、野鸡、獐兔等野味,自然有豹姐和那些傻雕帮忙,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就露了这么一手,便让那帮半大小子彻底折服了。
抬着一大堆猎物回来,这帮羽林孤儿人人振奋,一个个的,看向霍去病、杨川、曹襄三人的目光中,都开始冒小星星了。
“瞧见没,那七只金雕便是霍去病小郎君的,真是匪夷所思啊!”
“啧啧,看来,咱们这些人选择追随霍去病,委实是最为明智的选择呢。”
“谁说不是呢,想想李敢那厮,啧啧,太凄惨了……”
……
“李敢走了?”
杨川一边指挥大家快速搭建临时营地,一边有些担心的说道:“他身上有伤,带着五名羽林孤儿走夜路太危险了。”
眼下的上林苑一带,遍地都是茂密林木,很多废弃农田里的荒草足足有半人深,谁知道里面藏了多少虎豹豺狼,可以说是危机四伏。
“你不是经常说,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霍去病阴沉着脸,浑不在意的骂道:“不就是让老虎、棕熊咬掉半个脑袋么,李敢那厮看着就烦,死了干净,免得污了耶耶的箭!”
杨川却摇摇头,道:“别人可以如此作想,但你霍去病却绝对不能这般心胸狭窄,而且,你不但不可以记恨李敢,还要想办法救他一条性命。”
霍去病问道:“为何?”
杨川随口道:“十年后,我再告诉你答案……”
写得太过投入,晚饭都忘了吃。
好吧,正好减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