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太监略微心惊,道:“陛下还是别与太后娘娘撕破了脸才好……”
“哼,昨天的事与今天的事,朕与她一起算……”宣帝沉着脸道:“备辇,东宫的事,朕不想外面听到一丁一点的风声,有些人,别给朕客气,全给处置了……”
“是……”大太监忙应下,自是知道事关重大,关乎皇家名声,他便忙去了。
宣帝眸中带着嗜血的光,坐着辇车去了后宫。
慈宁宫中,太后一听是宣帝来了,心中便满是不愉,冷笑一声道:“为了太子,他终于肯来见哀家了,也真是难得……”
“太后,要陛下进来吗?!”宫嬷嬷话刚落音,宣帝已经推开宫人进来了,脸上的表情有点冷,眸中也有些冰意。
“母后……”宣帝大踏步走了进来,已是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宫人们见如此,便一一的退下了。
太后微微咳了两声,嘲道:“皇帝来见哀家一回也真是不容易……”
宣帝轻轻哼了一声,道:“母后在慈宁宫养病,竟也能插手东宫之事,实在让朕不得不来……”
“东宫后院,也是后宫,也属于哀家该管的范围之内,事关皇家颜面,哀家不能不管……”太后道。
“包括太子与太子妃屋内的私事,母后也要插手?!”宣帝道:“这让朕不得不怀疑母后的用心,若说关心太子,可是昨天母后却婚礼也未参加,身边的人说太后是病了,可是只隔一夜的时间,太后就有了这力气,难不成这太医院还真有神医不成?!”
“母后……”宣帝沉了一口气道:“看你如此,朕只认为是你故意与太子过不去,朕一直以为你与太子之间,只是有些不亲近罢了,如今看来,母后是没事找事,故意为难与太子,是也不是?!”
太后气的不轻,脸色都青了,道:“皇帝前来就是与哀家算帐的?!太子妃本就是后宫之人,理当由哀家来管束,若是她不知检点,就该让哀家处罚,如何能让太子,让皇家储君吞了这个苦水?!”
宣帝见他义正严辞,看着她,气极反而淡淡的笑了,他站了起来,道:“看来与母后多说也是无益,朕来只是通知一声母后,后宫之事,母后还是别再插手为好……若是再如此,引的后宫不睦,太子苦恼,国政动荡,朕只能心狠,再次请母后去五台山吃斋念佛了,五台山想必定是比这后宫清净的,也省得母后操心……”
太后听了气血上头,道:“皇帝这是想断绝我们母子间的情谊,为什么?!皇帝,自从上次,你就变得如此心狠?!为什么?!”
太后百思不得其解。
宣帝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到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道:“母后,这是最后一次儿子容忍你,若是你再如此祸乱朕与太子,以及东宫的平和,朕只能不孝了……”
太后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脸色苍白的看着他,随即又剧烈的咳了起来。
宣帝看了她一眼,眼露复杂神色,转身便出了慈宁宫。身后的宫嬷嬷急的不行的冲了进去,叫道:“太后,快,快叫太医……”
宣帝却无动于衷,出了慈宁宫后,站在路上发了好一会的呆。
大太监心知他心中有猜忌,便低声道:“陛下,是否还在疑心太后与元后的事有关?!”
“朕无法不疑心,最近观她行事,越发的不对头,朕这心中的疑心已经强到无法说了……”宣帝痛苦的道:“也许是因为她老了,掩饰不了一点情绪,做事过了头,年轻之时,太会掩饰,不动声色而已。你看看她最近对太子做的事,哪一件能搬得上台面的?!全都是蠢事,蠢极了……”
“陛下,也许是陛下多想了,太后与陛下的母子情到底深些,太子从小不在太后身边长大,也许疏远些,一时过了也是有的……”大太监道:“陛下没有确切的证据,就不要多想,多虑,对身子不好。”
宣帝冷笑一声,道:“朕以前也这么想,不过这几天看看,朕倒是有些明白她为何不喜太子了,以往只以为是不亲近,现在却觉得她是心中有愧,一时恨上太子也是有的……”
大太监听了心中吃了一惊,忙道:“陛下,还是不要妄自猜测的好……”
宣帝闭了闭眸,眼露痛苦,道:“事隔多年,只怕想查也查不出什么来了,只恨那时的朕与如今的太子一样,傻乎乎的竟无一点防备之心,谁又能料到至亲之人便是下手之人……当年元后逝世,朕却一直以为是病逝,呵,她那时年轻,如何能轻易病逝,这事中早有蹊跷……”
“最近你多盯着点慈宁宫,还有后宫,若是有生事之人,全部杖毙!”宣帝眼眸阴沉,道:“就是因为吃过这个亏,朕不能让太子也吃这样的亏……”
大太监忙应下了。
“东宫屋内之事,如何能让宫墙内外的人乱搅舌根,便是朕也无权过问……”宣帝道:“若是再有什么落不落红,圆不圆房的话给朕传出来,朕唯你是问……”
“是……”大太监听的心肝儿颤,心下暗暗叫苦,匆忙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