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看宣帝已经冷静下来,心情好了不少,便心知这婚事怕是成了一半了。陛下既已松口,只怕破局之时,便是赐婚之日。
兰夫人之事,确实如哽在喉,不得不破。
不然这傅太尉更不知会再做什么夭蛾子出来。
匆匆的在胡府吃了一顿便饭,傅宇恒和傅倾颜便起身告辞,胡老太医送了出来,道:“老夫知你们思母心切,便不多挽留了,只是回府之后还要用心休养,药要按时吃……”
“多谢胡老太医为我们兄妹用心……”傅宇恒道:“实在不胜感激。”
胡老太医笑着扶起他道:“快起来罢,以后多来走动走动才好,筱竹,你也是……”
筱竹有些不舍,道:“义父,我回去了,你也好好照顾自己!”
胡老太医笑了捻了一下胡须,不舍的道:“回吧……”
三人上了马车,马车行走很远,回头看时,发现胡老太医还在原地驻足,筱竹眼睛一酸,忙又拭了去。
“姑姑,终有一日,姑姑定能承欢胡太医膝下,以尽孝道!”傅倾颜道。
筱竹点头。
“胡老太医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再过几年便要告老……”傅宇恒道:“到时姑姑便置一宅子,日日孝敬着他,岂不是好?!”
“嗯。”筱竹笑了,道:“义父年岁大了,到时便是不便回乡,如此安排也好……”
这样一想,心情便轻松下来,匆匆的回了府,便发现府中气氛十分不同。
进了金兰院,司琴便匆匆的过来了道:“筱竹你可回来了,快让少爷和姑娘去劝慰一下夫人,夫人自下去地牢一趟,回来后连话也不曾说……可急坏我们了……”
三人一急,便匆匆入内。
“娘亲……”二人忙冲了过去。
“恒儿,颜颜……”兰夫人一喜,这才坐了起来道:“恒儿,你的伤真的不要紧了吗?!”
“不要紧了……”傅宇恒摇摇头笑着道:“娘亲,你呢,你去过地牢了?!”
“嗯,送走了太太……”兰夫人道。
傅宇恒一急,道:“娘亲糊涂,父亲这一举,分明是想立娘亲于险地,他倒是会谋算,这样一来,娘亲可替他背负天下骂名了……”
“我不在乎名声不名声的,都已经坏成这样,再坏一点又何妨,只是这么多年,我必须去送她,亲自将毒酒递给她,才能甘心……”兰氏心中一叹,道:“只是原本以为,会开心,但是,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呢,只觉得人生怪无趣的……”
傅倾颜抱紧她的手,道:“娘亲,还有我和哥哥,人生哪里无趣了?!”
“嗯,一时钻牛角尖了,罢了,不想了……”兰氏笑道:“你们回来就好……”
“娘亲还要回寺中吗?!”傅宇恒道。
“暂不回,有些事情,必须要处理……”兰氏笑着道。
傅宇恒道:“娘亲回来也好好调养些身子,寺中虽清净,到底清苦。”
兰氏点头应下。
“林氏的遗体如何了?!”傅倾颜道。
兰氏道:“这我可没过问……”
司琴上前道:“我日日守在府中,这些消息倒能听到一些,刚刚老爷便让太太去火化,不过宫中来了人,将太太的遗体要走了……”
傅倾颜脸色一变,道:“娘亲,林氏所中之毒,是什么毒?!”
“你父亲给的……”兰氏道。
“糟了,父亲这是想将密药一事栽到娘亲身上……”傅倾颜道:“林府一事,皆因秘药,只怕,陛下并未找到,已生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