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一怔,心中暗暗叫苦怎的搅入这趟浑水,他也知涉入其中,必不会善了,加上现在傅府今非夕比,他只能苦闷的应下,又让随身药童回了药房去拿工具。
将大夫送走,傅倾颜对管家道:“出了这么大的事,绝对不能善了,今日能对马下手,下一次就能对哥哥下手,此事一定要彻查,管家,将昨天今天接触过马场之人,全部找出来……”
管家浑身一凛,道:“……是。”
这傅府,又得兴起腥风血雨了。管家也是暗暗叫苦不迭。
骑射师父十分担心,道:“宇恒怎么样了?!”
“还未醒,但大夫说并无大碍,也是幸运了……”傅倾颜道:“师父不若去看看哥哥吧……”
“也好。”骑射师父皱眉道:“我才半日未来就发生这样的事,这府中……”他看了一眼傅倾颜,只一眼也没敢再看,只暗纳闷果然四小姐生的极为美貌。
想也知道他未尽的话语的意思是什么。
傅倾颜脸色微沉,两人并不再多言,去了哥哥那里。
因为外男在,已经立了屏风,师父进来看了,也不宜久留,便离去了。
他一走,兰氏就红着眼睛出来了,道:“……我知道是谁。”
她咬牙道:“除了我们自己外,这府中还有人不想让恒儿进宫呢,我倒忘了此事,竟然毫无防备,可恨让我的恒儿中了招……”
“所幸伤不重,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傅倾颜道:“这样也好,更名正言顺的让哥哥不用进宫。我们还处于被人陷害的境地,想必圣人也不会责怪和疑心……”
“嗯。”兰氏心疼傅宇恒,动了动唇,看着榻上苍白着脸色的傅宇恒道:“查到什么不妥没有?!”
“马尾上有一针孔……马尾连心,这小马发疯,也是因为这针孔,只怕是加了药的,所以它才会狂躁……”傅倾颜道:“只是马已经死了,大夫被我留了下来,不知道能不能查得出来,只怕有些困难……”
“再困难也得查……”兰氏道。
“我已让人查看昨今两天出现在马场的所有人……”傅倾颜道:“只是不知会不会有线索……”
“只怕难查,他们处心积虑了很久,才在这外院下手,外院非我执掌之地……”兰氏沉着脸道:“人多手杂,到哪儿查去,总不能像内院一样,一概打死……”
傅倾颜冷笑道:“所以他们才会在外院下手,知道我们手伸不了那么长……现在是外院,以后哥哥在外面,手再伸到外面去,娘,我们就更不能做什么了,只能干瞪眼……”
兰氏十分无力而且烦躁,道:“颜颜,怎么办,我只能在内院做些事,在外院和外面,我怎么也无法保护你哥哥的……”
“哥哥要自己保护他自己……”傅倾颜道:“我们只能提醒他,帮助他,一切要靠他自己,他是男子,迟早要顶天立地的……娘亲,你别急,慢慢的查,总会有线索,但是,想从这些人里纠出那人来,只怕是不一定能找到真凭实据……”
“想也知道是谁,我竟忘了,有多少人不想让宇恒接触皇子……”兰氏咬牙道。
“除了傅宇焞还能有谁?!”傅倾颜敛着眉道。
“是他?!”兰氏微微怔了怔。
“母亲,你不会以为林府手能伸的这么长吧,若不是得他的授意,林府的人也做不了什么,”傅倾颜道:“虽是幼狼,可是也长大了,咬起人来,也狠毒着呢,娘,不要再以为他还是小孩子,从一开始,我们的立场就是相对的……”
兰氏怔了怔,道:“没料到,他竟这样狠……”
“这样实属正常,娘亲可是赶的他母亲至今未归,他不恨,他不下手,才觉得他更加可怕。”傅倾颜道。
兰氏心乱如麻,又恨又忌,走到傅宇恒旁边,看着他的腿,一时心又疼的纠了起来。
“娘亲,哥哥这样不宜移动,就安排在这儿吧,娘先回后院去,免得引人嘴碎,有我在,我只七岁,倒无妨,不必太过避讳……”傅倾颜道:“有我照顾哥哥,娘放心……”
兰氏想了想,点了点头,道:“让筱竹留下来帮你……”
“越是这个时候,娘可千万不能乱,娘让人送个信去宫中给皇后娘娘吧……”傅倾颜道:“就说哥哥不能入宫了……”
兰氏点了点头,这才离去了。
筱竹端了药进来,傅倾颜道:“我来喂哥哥吧……”
筱竹道:“哥儿怎么还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