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再想其他的,就听到上首那遥不可及的县令大人说话了:“既然没人说话,那就从这位这里开始说吧!”
李长河疑惑的微微抬头,正想看看县令大人说的是谁,却发现县令大人指的就是他。
对于从来老实本分,难得糊涂一次,根本就没见过大世面的李长河来说,县令大人便是他心中奉若神明的人。
怀着这种敬畏的想法,李长河怯懦的往前走了一步,磕磕巴巴的、一点没把事情加过润色的、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末了,李长河还是哭求道:“大人!我和弟弟真的不是故意去偷粮的!真的是家里揭不开锅了,我娘又实在病的不轻,所以才会有这次的所作所为。
大人,我和弟弟知错了,能不能从轻处罚?我们一家上有老下有小,全靠我们兄弟两维持一家生计了,要是我们被抓进去,那我们一家十几口人该怎么过活啊?”
说着说着,李长河掩面而泣。
再一次为了走上这一条不归路,而默默后悔。
郑富听完之后,心里不自觉感慨万千,也有些许愁闷。
在他面前,这些人百般狡辩;在县令大人的面前,这些人如同乖乖听话的傀儡木偶。
哎!就算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抵不过这些有实权的威严。
正巧跪在李长河身后的李长庚一听自己被李长河卖了,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只不过因为低着头,并没有被人看见而已。
武溪南沉吟了一会儿,问道:“谁是李长庚?”
李长庚不得已只好朝武溪南叩首回道:“草民李长庚,见过大人。”
李长河刚刚出卖李长庚的时候,郑富以为是重名,所以并没有注意;但在听到似曾相识的声音之后,心里涌现一股失望。
“抬起头来。”
李长庚缓缓抬头,一张同样乌漆嘛黑的脸映入眼帘。
武溪南见状,笑道:“郑老哥,可否让人端几盆水来给他们洗洗?这样子怎么好认出人来?”
“好!”
接着,武溪南又笑道:“要不是现在才三更天,天色又还没亮,我还以为郑老哥好雅兴,喊人来家里唱大戏呢!”
郑富回以一笑:“可不是嘛?本来就是日常巡查田地,我也没想到会有这出啊,本来我都已经见到了周公,突然就被孩子喊醒了。”
听着郑富和县令大人的说笑声,郑蓝蓝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哎!想亲眼看看这几个人的被收大牢的场景,还有的等啊!
时间过得真漫长。
但看着王翠香和李长海狗咬狗,再看着李长庚被同伙偷粮人卖的干净,那怎么都遮掩不住的恨意,便觉得再看下去也是挺愉悦心情的!
片刻后,八个浑身脏污的人洗干净了脸上的湿泥,露出原本的面容来。
郑富一看,那说话的果然是李长庚之后,失望的表情溢于言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