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墨袍加身并没有给他增添更多存在感,可今日若不是有他坐镇,就凭他们这些凡人天师,殊绝又岂会将小小的涧溪山放在眼中?
然,一直强硬撑场的印玄也并不轻松,更何况,方才还有与殊绝的短暂交手。
脚尖刚一落地,身体突然一软……
“祖师爷……”
印玄的阔袖中应声飘出一个鬼使,迅速化为实体将他扶住,“大人,您受伤了?”
而就这么一句,本想奔过去的千叶,如被惊雷劈中一般,呆滞在原地,瞪着眼睛,像见到了鬼,也确实见到了鬼。
那个鬼使都背对着她,只能分辨是个年轻男子做了鬼,黑色利落的劲装,却有一头细碎的短发。
修长的身形,配以宽挺的肩膀,为什么一个背影,却让她胆战心惊?
为什么那一句话所透露出充满磁性柔软的声线,会让她有一种想把心掏出来的感觉,又有一种想要彻底逃避的感觉,有一种……想要一切重来的感觉。
那举手投足的动作,甚至那一缕……被风吹乱的鬓角……
印玄似乎伤得不太重,却任由鬼使扶着,慢慢走向后山的居所,至始至终也未回头交代千叶一句。
而恐怕他此时此刻交代了,千叶也一定听不到。
她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也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只是呆呆看着,似乎都忘了自己还是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