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满月神色复杂的看向池欢,像是忍耐,但还是问了出来,“时谦……你难道如今还是忘不了她么,你忘记她当初是怎么对你的吗?”
他波澜不惊的道,“这是我的事情,你顾好自己的身体就够了。”
梁满月被他说的一脸的难堪,像是自己多管闲事被打脸了,又低下了头,勉强的笑道,“那我们下去吃饭吧。”
“嗯,你回房间穿好鞋子,我还有几句话要跟她说。”
这个她指的是自然是池欢。
他这么说了,梁满月自然没什么发表意见的余地了,她转了身,慢慢的离开。
等她走了几米远,墨时谦才低头朝池欢淡淡的道,“机会我给你了,满月毒瘾戒除之后我就会回巴黎。”
池欢面无表情的道,“我是不是应该谢谢她?”
“她走得不远,你还可以追上去。”
…………
池欢离开的时候在外面遇到了刚从草坪上回屋子里的夏棠棠。
看她从草坪里慢慢的走来,长至脚踝的浅色长裙,及肩的黑色的长发,随风而飘,晚霞已经彻底消失,夜幕笼罩苍穹。
直到这个时候,池欢才觉得,这个她一直觉得温柔居家的女人,骨子里藏着跟这微凉的夜晚溶于一体的冷凉,还有深入骨血的孤寂,似永远无法排解。
她曾经觉得夏棠棠跟温薏有几分相似,都是出身富贵的千金小姐,看上去温柔优雅,但她们又有着说不出的很大差别。
这一刻突然分辨出来了。
温薏的温柔是大气明亮的,何况她的温柔下是精明甚至强悍的手腕。
夏棠棠的温柔是内敛的,阴凉的,无奈又寂寞,像是被看不到的牢笼捆住了,无法挣脱,她也并不想挣脱,就这么安然度日,但笑起来永远不是真正眉开眼笑的开心。
一个要出去,一个要进来,在卵石路的交叉地方相遇了。
夏棠棠停住脚步,先开了口,抿着唇微笑着道,“你再不出手的话,情敌已经出现了,而且,巴黎还有很多你看不到的情敌。”
“我没见过你这么撺掇别的女人勾搭自己老公的,你想跟他离婚吗?”
“你还是很爱他吧?”
这句话,夏棠棠用的问句,但完全是陈述的语调。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直逼人心,连语调都是平铺直叙的淡然,以至于池欢连自己都无法欺骗。
她用同样的语气道,“爱得太久,没办法一下子不爱,但不管你们是什么样的婚姻关系,婚姻就是婚姻。”
夏棠棠笑了,抬手撩了撩发,歪着脑袋,“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能替我保密吗?”
池欢没说话,没答应也没拒绝。
“不能告诉simon我告诉你了,也不能跟靳司寒说。“
“你还爱就去争取吧,趁着你们现在还在一个城市,还有最后的机会——我跟simon已经没有婚姻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