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春日里宴会一向繁多,今年尤其盛行。
“殿下说叫小人来听戏,不知角儿何时登场啊?”谢文惠眯眼看着墙上的这些字画,个个都是价值不菲的真迹。
若不是当日答应了与之合作,她还真是不知道,十一皇女的财富的确是深不可测,且都个个都摆在所有人的眼皮子下,当真是灯下黑。这也是让谢文惠十分忌惮的一点,楚粲的某些产业连帝皇都不曾得知,却这般大方地透露给她,甚至她还要得对方的利.
楚粲示意她看向窗外。
“似乎是七皇女?”谢文惠瞧了半天才认出来湖心船中人。不过,这已经足够让她心惊的了。由于那船的窗户形状,在这处角楼竟能瞧见船内的情形。这凭谁能想的到这般鬼斧神工的技艺?恐怕更无人能猜到,湖边所有的产业,全都归属于这位殿下吧!
楚粲轻摇手中的折扇,“与之对话的是唐家家主。”
“七皇女的父君是唐昭使,唐家算是她的外家,这不是很寻常的事么?”谢文惠笑道。若是这里能听到她们在说什么也罢了,瞧见这一幕有什么好稀奇的?
楚粲接过她的话,轻笑道,“七皇女是二皇女的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唐家也必然站在嫡支身后。不过,您再瞧现在如何?”
“这是何意?”谢文惠又瞧过去,“唐家家主离开了?”
楚粲摇摇头,折扇一合,指向另一艘船。
“十四皇女和恭平王?”谢文惠使劲眯了眯眼,想起母亲和她说过的话,既然七皇女没有那么简单,那么眼前这局就更加错综复杂了。只不过,眼下表面瞧着,唐家和谢家处境似乎极为相似呢。
随后,她啧啧两声,故意装傻道,“唐家竟想两头充好人,左右逢源?是了!恭平王郡卿嫁给了唐家女,唐家会摇摆不定,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这样双方讨好,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你说呢?谢老板。尤其,这两艘船都不怎么稳当!”十七皇女楚羲故作高深地说着,只是配上她这年纪,难免有些滑稽之感。
“二皇女这边,他们是靠着七皇女的关系才搭上线的,而十四皇女和恭平王那边,又是靠着郡卿一个男子。可见,没有展现足够的用处,只会被当成一颗边缘的随时可抛弃的棋子。”
她说了这一席话,旁边的楚粲手中折扇一开,摇晃起来,“十七,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莫要这般恐吓谢老板了。”
谢文惠笑笑表示无妨,心中却警铃大作。
这些时日瞧着楚粲倒还好,主要是以商人的身份自居,可这两姐妹中,主导的反而偏偏是这个小的。照这情形,十七皇女似乎对谢家有所不满,也不够信任
谢文惠思绪绕了一圈,这才将她母亲的猜测说出,“殿下可莫要掉入表象的陷阱之中。”
楚羲扫了她一眼,心中狐疑,这人可是在故弄玄虚?旁边的楚粲敲敲她的脑袋,示意她稍安勿躁。
“殿下何以被诸位皇女拉拢,而非视作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