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女谬赞。”谢文惠笑道。
谢和雍这时候接了句,“母亲,他们都是夸我的,您就别替我谦虚了。”
随后,在座的人都被她逗乐了。
要数宜安王和楚枭笑得最欢,阿宁就是这样,叫人哭笑不得。魏氏也是用茶杯挡着些,他实在是喜欢这孩子的性子,有趣极了。
和顺王与裘氏是满意这个儿媳的,可人家不愿意。现在他们面上笑着,却又有几分不豫在心底。
三皇女诧异,这位传闻中的谢小姐,竟是这样的性子?
她瞧了眼身旁肆意哈哈大笑的楚枭,突然觉得有些看不懂了。楚枭在她的认知里,并不是表面这样洒脱之人,反倒有着女子少有的细腻和几分皇室中人的狼性在,可她竟会与谢和雍这样的性子契合么?
想着谢和雍与她预料的大有出入,三皇女不由蹙了蹙眉,又收敛起情绪。
楚枭对这个义妹护得很。平日里,她对自己向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可涉及谢和雍的事情,她却三缄其口,多有犹豫她一直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自己与楚枭这么多年交情都比下去。
今日见识了,很.特别。
只是,这样的人要如何拉拢,三皇女没了主意。
谢和雍是一定要拉拢的。她心中有预感,如果对方不是友,那将会是劲敌。真要让楚枭在她们二人中选一个,三皇女第一次没有了自信她会选自己。
谢家人丁稀薄,但有人做官,有人经商,且都做的十分出色。还有个谢和雍,是个处处让人意外的智囊,她的人脉以及影响力就能带来不小的助益
和顺王君裘氏刚巧看了三皇女一眼,不巧,正见她面无表情地沉思中,眼中流露出的那抹精光让人不喜——那是,贪婪。
裘氏又看了眼谢和雍,心里有几分不解,她到底有什么是三皇女能图谋的呢?
说起来,他前些时日去求母亲,希望她能在陛下面前说情,替颦儿求了这门婚事,可母亲却说,谢和雍并非良配。他近距离观察了,也叫人去查了问了,人是没得说,又救了颦儿.怎么会不是良配呢?
“谢夫人,谢氏商行现在主要就是作成衣生意么?”三皇女问。
宜安王与和顺王都不约而同看了她一眼。
谢文惠突然被她问到,愣了一下,随后想了想说,“回殿下的话,谢氏主要做的确实是成衣生意”
谢和雍直接打断了,“三皇女殿下对生意感兴趣?”
“是”,三皇女见她这样,笑着和她说,“母皇总说叫我体察民情,我倒是不太懂商事的。”
谢和雍“噢”了一声,“谢家也就是卖一些杂七杂八的,小本生意。殿下真想了解商事,不如去问问三司的大人们!”不懂就好办了,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啥,不过,就是个敷衍大法,安排!
三皇女微微一僵。
她是在嘲讽自己么?三司的事情,她怎好去盘问,岂不逾矩?这是连做什么生意都不能说么?谢家果真秘密重重。
谢文惠见三皇女神色明显不对,急忙拦着谢和雍,“不得无礼,怎可在殿下面前如此失言?殿下,犬女年幼无知,让您见笑了。”
三皇女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无妨,是本皇女外行了。”
宜安王嘴角不住地抽动,旁边魏氏知道,她这是想笑又憋着。
原本以为她都这样让步了,这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哪知谢和雍竟还点点头,“嗐,没事儿。我对这些也是外行,这很正常,没什么丢人的!”
“.”我真是,谢谢你的安慰。
宜安王肩都抖开了,但又不能笑,只能佯装饮茶,扬扬嘴角。
三皇女抽了口气,缓缓呼出,并不气馁地又问道,“听说谢小姐医术了得?”
她的人探查到,谢和雍自小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也不知从何而来。
“也不行。以前只给我养的兔子瞧过病。”谢和雍整个就是一个糊弄,瞎说。
谢文惠嘴角一抽,补充道,“我记得,你把兔子的毛都剪了,非说它肚子上起了八个红疙瘩,还是对称的”
结果不言而喻,那只是兔子的生理特征罢了。
“噗——”楚枭嘴里的茶直接喷出来了,随后就是捧腹大笑,“谢阿宁,你还有这样丢脸的过往?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皇女捏了捏眉心,绷着一张脸。简直就是.油盐不进!她是来和他们话家常的么?
谢和雍盯着谢文惠,“母亲——”
“呃,这,我一不小心,就脱口而出了。”谢文惠眼神躲闪,毕竟是她把女儿的丑事说出来了,她也是有些心虚。
总之,因为在场的关系很复杂,所以和顺王等人也没有说出他们的目的。
“殿下,时候不早了,传膳吧?”魏氏问宜安王。
宜安王点头,“好好,传膳!亲家,咱们今儿把酒言欢,你们且就住在王府!”
“是呢。”楚枭也拍手赞成,“阿宁,父君特为你备了一处院子,很是雅致呢!保管住着舒坦。”
魏氏抿唇笑,“宁儿啊,左右你也认了我和你义母,这宜安王府便是你第二个家了,可得常来住啊!亲家可住在宁儿的院子,地方足够。”
“小人多谢宜安王君。”谢文惠起身作揖致谢。待众人不注意,她才瞪了谢和雍一眼。
死孩子,这么重要的事情,怕是又忘记说了!她在这京城倒是体面!不过如此也好,自己也不必时时担忧她惹出是非了。
至于赚钱的事情,她不会动用孩子的人脉和关系的。
她和母亲,还有家里这许多人,他们都有个很默契的规矩,那便是无论做什么有风险的事情,都不会牵扯到孩子。
这些年,他们在这方面都做得很好。他们都有这个打算,一旦不能全身而退时,即便是死,也得保证孩子是干干净净的,不会被牵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