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夹杂着雪沫直灌而入,使本来就寒冷的室内温度更降了几分。安若岚将白皙冰冷的手伸出去,一片鹅毛雪刚巧落到手上,逐渐融化成水,从指缝间滑下,落到地上又变成冰。
如果时间换算古代跟现代是一样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现代已经死了将近三四个月?
如此一来,家中的亲人对自己不幸遇难身亡的消息也会像飘落手心的雪一样,逐渐融化、化水流失,最后化为心中无数生死离别记忆中的一个,逐渐将悲伤淡忘。
看着窗外,不断从天上飘落的雪,又发出一声轻叹。
随后又想起对丞相这位“爹”的奇异感觉,俗话说:无仇不成父子,这句话倒真真切切应验在她和丞相身上了。她特地嘱咐绿儿不要将马车往府衙那边赶,而是选择一处远离官府接近民区的房屋落脚,为的就是不想自己监史的身份过早曝光,让官员为掩饰自己的无能监管特做出一些官民同乐的假场面让自己看。还有,也好趁这个机会好好了解隐藏在云县暗处的势力,看能不能在对付丞相之余也培养出属于自己的一支力量。
……
房外传来一阵喧闹,安若岚透过打开的窗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绿儿张开双手横在大门前面,阻止一众官兵内进。
安若岚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心生疑惑: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竟敢一个人挡住大门不让官兵进来,简直跟面对盗贼时的模样大相径庭,一个天一个地啊。
绿儿与官兵首领的对话传入安若岚的耳中,使她不急于走出房外,反而饶有兴致的坐在床边通过打开的窗户看绿儿的表现。
“你们说搜就搜,带人走就带人走,可有证据证明我们是潜逃的罪犯,并且杀了人?”
官兵首领冷哼一声“说的再多也只是狡辩,若不是潜逃的罪犯,又岂会有人向我们举报有一位刻了黥纹的女子逃到这里,马车上还装着两个没了呼吸的人?”
“他那是污蔑!谁说刻了黥纹就是潜逃的罪犯?还有,马车上那两个是活人,而不是死人,你们究竟有没有脑啊?!”绿儿叉着腰,前倾着身体对官兵说出这样一番话。
安若岚摇了摇头。
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自己怎能以为绿儿是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原来的绿儿呢?
她觉得自己再不出去,绿儿就要招架不住了,于是拿起床边的一根木棍,借力从房间走了出去。
迎着寒风,傲立于人群中。
绿儿一见到安若岚走了出来,立即揪住她的衣袖,双眼红通,委屈地道:“侧……”
“嘘!”被安若岚打断,绿儿立即醒悟过来。
现在不是暴露他们身份的时候。
官兵首领肆无忌惮的将安若岚打量,眼眸处流露着不怀好意的神色,当着众人的面将安若岚比作青楼里的女子,出言调戏“这小娘们身段倒挺好的,不知压在身下跟青楼里的当红头牌相比滋味如何?”猥琐的摸着下巴,身后的下属听到他这么说,也出言附和、大放粗鄙之词。
安若岚不怒反笑“身为维护一区之安的官兵,无凭无据便前来抓人,究竟是何道理?见到良家妇女便出言轻薄、侮辱,究竟将律法、将平民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