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这药量是不是大了?”高征感觉自己心脏病都要发作了,这陈致远做手术完全是不按常理出牌,刺激得他心脏砰砰乱跳。
“按我说的做。快!”说到这陈致远从器械护士那要来肋骨咬合钳。直接把朱春楠那被撞得粉碎的肋骨给咬断取了出来。
“陈医生你这……?”高征差点没吓死。肋骨不是不可以取出来,但陈致远的动作太粗暴了,现在肋骨是粉碎性骨折,骨膜已经破裂了,也就是说骨膜已经失去包裹肋骨的作用,他如此粗暴的把肋骨给拽下来,很可能让肋骨上长生的碎骨茬掉落到胸腔中,一旦出现这个情况。那些散落的碎骨茬很有可能进入到破损的肺部中,一旦进入血管,引发血液栓塞,病人当场就得死亡。
“闭嘴!”陈致远实在是心情糟糕透了,留给他的时间越来越少,偏偏还有个高征老在这喋喋不休,弄得陈大官人心头火起。
高征年岁不小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现在又是副院长,从来都是他训斥别人。很少有人敢训斥他,而且还是在手术上。这要换了别人高征肯定把手术衣一脱不受这个气了,他大小也是个医疗专家,那能让人这么训斥,但今天是陈致远他却不敢耍这脾气,他不光光是顾及陈致远的身份,而且也被陈致远刚才的说书技巧给折服了,全世界有那个医生能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内在满是鲜血的腹腔中找到脾脏动静脉,并用止血钳结扎住,全世界有那个医生能有那么快的缝合速度,而且缝得还相当完美,一个人也没有,总之在高征认识的医生中是没有这样的人,但是今天陈致远当着他的面把这两件事做到了,让高征不服都不行,干医生这行的不服你有多身后的背景,只服你的医术、你的手术技巧,陈致远的手术技巧已经彻底征服了高征。
被陈致远训斥了一句,高征很委屈的闭上了嘴,就跟当年他实习的时候被老师训斥时一个样子。
其他人看高征这大院长被陈致远一句话吓得都不敢在说话了,一个个心里也是有点害怕陈致远,此时他身上的那气势实在是太吓人。
高征担心的陈致远如何不知道,但他现在那有那个时间去一点点清楚肋骨上的碎屑,在慢慢被肋骨切下来,为了抢夺最后的时间,他不得不毛线用最粗暴也是最快的动作取出肋骨。
左右各两根肋骨取下来后,陈致远也没用肋骨撑开器,胖子一侧胸壁少了两根肋骨已经出现了很大的缝隙了,如果在用肋骨撑开器会把这缝隙增大,术后很容易因为肺部的舒张把切口给崩开。
现在要做的就是修补破损的肺部了,陈致远要来持针器与平镊开始修补起左侧的肺部来,现在就两根肋骨的缝隙,陈致远打的又是竖口,想要缝合肺部,几乎就跟盲缝差不多。
其实陈致远是可以打横口的,但他却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早就想好了要取下朱春楠那写破碎的肋骨,如果打了横口,确实可以用肋骨撑开器尽量的暴漏术野,方便他修补肺部,但是横口有一个缺点那就是降低胸大肌的肌肉张力,他又取下来两根肋骨,当肺部舒张起来时很容易把切口给崩开,为了朱春楠术后更好的恢复,陈致远不得不给自己找了个很麻烦、很费劲的手术方式。
陈致远两只手刚刚能探进胸腔中,但是极其费劲,实在是切口太小了,在双手进去之前,陈致远就把肺部上被肋骨断端划破的口子的位置记在了脑海里,他要根据记忆来缝合,因为眼睛根本就看不进去。
盲缝对于其他医生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但对于陈致远来说却不是什么问题,他的记忆力在得到系统后就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不然他也不可能就看了两个多月的书就考上了研究生。
现在时间宝贵,陈致远依旧得飙缝合速度,刚才缝合肝部,虽然肝脏的位置十分别扭,但那个时候切口够大,陈致远也可以用眼睛看着缝合,可现在却不行了,切口十分小,他两只手上下只能活动不到3公分的空间,在这么小的切口中飙缝合速度,还是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进行缝合,这难度简直已经高得不能在高了,难度越高,陈致远就越容易出错。
但现在也不是担心出错的机会,时间就这么多,出错了朱春楠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但是还是有几率不出错的,陈致远要赌这一把,这是一场豪赌,以生命为代价跟死神进行豪赌。
陈致远看不到术野中的情况,索性就闭上双眼,两只手以极快的频率按照记忆开始了缝合。
当两只手活动幅度大的时候哪怕频率在快可以坚持一定的时间,但是现在陈致远的手活动幅度相当小,但是频率却要更快,这更消耗体力(不信的朋友自己试试,两只手上下剧烈摆动10公分与摆动三公分比较一下那个更快让手出现酸麻感。)!
高征被训斥了一下,不敢在说什么,赶紧带着人对脾脏进行切除与血管结扎,他们的动作比陈致远慢得太多了。
5分钟的时间,陈致远就把两个肺部缝合好,同时他的身体也到达了极限,要不是心里憋着一股要救活朱春楠的信念,他早就晕倒了。
双手颤抖的从胸腔中拿出来,抄起四支器官修复液挣扎这注射到肺部中,此时陈致远连检查肺部是否缝合出错的时间都没有,干完这些,他使劲一咬舌头,一股剧痛让他精神了几分,咬紧牙关,再次要来持针器与镊子开始关胸了。
2分钟后胸部被关上,麻醉师却没有说朱春楠心跳、呼吸停止的情况,这让陈致远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坚持这让护士把液压器拿来,通过早下的胸腔闭式引流管在胸壁上留下的小洞把液压器的管子伸了进去。
液压器是恢复胸腔正常气压用的,刚才因为胸腔被彻底打开,空气一拥而入,把肺部压缩成一团,要不是朱春楠有呼吸机维持,一开胸他呼吸就得停止。
耳中听着麻醉师说出朱春楠的呼吸频率恢复正常,陈致远脸上笑了笑,随即轰然倒塌,他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了,坚持不了剩下的手术的。
朱春楠脸色煞白的躺在手术台上,陈致远则躺在了地上,本来安静的手术室立刻喧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