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目的，显然是杀戮，并非争对苏，而是这街上所有人。
至少上百人，一会就变成了尸体，纵然没死，也是身受重伤。青石地板上，暗红色的血液蜿蜒流淌，苏一张脸白的像是纸。
宋昕玉抖着手，她脑子里想到了死。不是自己。而是苏。
她死了，燕子归会不会看自己？她死了，纵然自己得不到，她也得不得了是么？
她一个小官之女，凭什么占着自己想要的？她该死不是么？
她想着便颤抖着伸出手……
“你干什么？”青黛忽然看见宋昕玉伸手，大声叫道。
苏回头，并未看见宋昕玉已经收回的手。
“主子，她……她居然想推主子出去！好阴险！我们好意救了你，你却这样做！”这时候被推出去，即便是侍卫也未必护得住主子，这是要主子去死啊。
“我没有，你看错了，我只是想拉着你们，我害怕。”宋昕玉一张脸惨白，也不知道是被戳穿了谎言吓得，还是原本就是那么白。
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殿下！”
忽然传来朔风的大叫声。
燕子归一身玄色衣袍带着夜里的轻风，踏着月色下的灯火而来。他远远地看了看苏好好的，根本没看清周围还有谁。很快加入战局。
疾风紧紧跟着，身后是一堆侍卫。
很快，战局就扭转了，黑衣人节节败退，却始终不肯放弃。有了燕子归带来的人，朔风轻松多了。
燕子归又斩杀了一个黑衣人，这才顾得上与苏说话。
他走过来拉着苏左右看：“有没有受伤？叫你受惊了。”
“我没事，殿下，要捉活口啊，这不像一般的盗贼。”苏道。
“嗯，好。怕就闭上眼。”燕子归轻笑了一下，摸摸她的脸道。
苏点点头。
叶依舞若有所思的看着燕子归，宋昕玉则是指甲都折断了。他没看见自己？
黑衣人死伤大半，京兆尹已经带着人来了，一起加入战局。
剩下七八个黑衣人却丝毫没有投降的意思。
苏觉得不对，她才想到，这些黑衣人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一句也没有。只是闷头杀人。
七八个黑衣人被逼到墙角，眼见不敌，他们举起剑就要自尽。
不管侍卫们多么快，都没有阻止他们，他们纷纷自刎了。
只有一个没有立刻断气，却也咬碎了藏在嘴里的毒药，很快便也死了。
二十五具尸体，无一生还。个个都是嘴里藏着毒药的死士，而且都没有舌头。
难怪不会说话。
“走吧，回府，别怕。”燕子归将烂摊子丢给了京兆尹，便转头来牵着苏的手。
苏点点头，不想说话，这里的气味太过难闻。
燕子归见她站着的那一处很干净，她天蓝色的绣鞋只有沾着一点灰尘，没有一丝血迹。
而现在，整条街都是血，不管怎么走，都要踩到血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