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一时乱乱,请医师为其诊治,宁安逸的身边,更是时刻不敢离人,生怕这位寻了短见。
宁安逸昏昏睡到晚上,才醒转过来,醒来后也没有宫人医师们所想像的闹腾,静静的、呆呆的,抱着胳膊看着帘帐。
这不闹不哭的,反倒惹宫人们担忧。
这一整天,颐王也在关注着宁安逸这边。
得到消息,立马过来。
对上颐王担忧的眼神,小姑娘才眼中凝出泪,哇地一声哭出来。
颐王顿时心都要碎了,此时更是咬牙切齿恨极了殷氏一族人,他们通敌叛国,只可怜了他的如如啊。
颐王搂着小姑娘,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哄劝道:“如如别哭,还有父王疼你。”
“父王,儿臣、好难受……”
宁安逸哭了好久,好不容易止住哭声,在颐王哄劝下,勉强吃了半碗饭,又沉沉睡去。
夜深深,宁安逸的乳母坐在宁安逸床边,看着小姑娘睡熟的侧颜,朝满殿的宫人轻轻摆手。
宫人退出去些许,灯烛也被吹灭几盏。
“欸,王姬您也别怨娘娘,娘娘她是为了您啊,可怜一片慈母心。”乳母声音低低说道。
宁安逸侧身向里,在黑暗中睁开一双湛幽幽的眼。
她当然知道,母妃自尽,是为了让父王能够更怜惜她。母妃活着,便是时时刻刻提醒父王,殷氏一族所犯下的罪孽。
宁安逸闭上眼睛,眼角有泪流出。
如今这情形,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往上数数,几个姐姐都比她有用,包括那个村姑!
她从小就活在母妃的庇护之下,没受过什么苦,她的嚣张跋扈趾高气扬,不过仗着父王母妃的宠爱,外祖家的势力。
如今……什么都没了。
她连为外祖家奔走都做不到。
宁安逸眼泪流得更凶了,咬着手指关节,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很快,眼泪晕湿了一大片枕面。
翌日,御史大夫刘子笃掌笔,书写了殷氏一族一百八十三条罪状,在朝堂上高声宣读。
殷家,基本定罪。
殷氏在外的官员,也被朝廷发密令通缉。
……
宁玉等人不分昼夜赶路,除非要去驿站换马,否则便抄近道。
赶到阴州时,堪堪十月中旬。
多日的劳累,少女的面色苍白如雪,唇边也苍白无色。
其余人也是面如土色。
占晓初只道他们做游侠累,比起这会儿,也不知松快到哪里去了。
这就是急行军啊,那当兵的也太累了。
赵将军辛苦。
更加敬畏赵将军了。
宁玉勒马,一边咳着,一边随手从马背的口袋里拿出图纸,上面有她根据路况,做出的路况标志。
“王姬,到了么?”占晓初抱着马脖子问。
“快了。”宁玉道。
又是这句话。
占晓初已经无法再相信宁玉这句“快了”。
从十天前,她就说说这句话了,到现在还是这句话。
占晓初抱着马脖子哼哼唧唧两声。
宁玉将图纸折好装进口袋,掩唇咳着,指指左边的小道,“从这里走,近一些。”
占晓初看一眼左边颠簸的小道,直起身子攥住缰绳。
宁玉打马疾驰。
占晓初等人跟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