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安原本心底还抱着一丝侥幸,在看到厢房这阵仗时,心底的侥幸彻底破灭。
事情败露了。
这陈琢渡竟然还牵出了自己!
他就一点不担心他那一双弟妹么?
刘忠安低着头,同别的内侍一般,碎步朝这边挪来。
此刻颐王卫后在檐下坐着,陈琢渡跪在烈阳下瑟瑟发抖,宁玉杵在陈琢渡跟前,一脸天真无辜地问他热不热。
见人都过来了,图恩咳一声,上前喊了声安和王姬,见宁玉看过来,他笑了笑道:“王姬您先让让,让陈公子认认人。”
图恩话语客气,宁玉思索片刻,让开身。
“陈公子请看看是哪个。”图恩道。
陈琢渡抬头看去,目光在一排太监身上穿睃,最后定在刘忠安身上,清润颤抖的声音道:“是……是他!”
刘忠安猛地抬头,看一眼陈琢渡,然后扑通一声跪下,抬头时,身子颤抖泪眼朦胧,“不……不知奴才犯了何事!”
宁玉挠下下巴,这一个比一个演技好啊。
图恩拿出一只荷包,细长的声音道:“这是不是你的?”
刘忠安本能地摸一下腰间,反应过来,忙俯身道:“是……是奴才的,不知因何会……”
“刘公公!如今事发,你还想将锅全甩给我一个人吗?”陈琢渡说着转头朝颐王拱手,一脸怒然,似乎打定主意临死之前要拉一个垫背的:“王上,这荷包是草民今日从他腰间拽下来的!”
“你胡说!”
“草民没有啊,王上!”陈琢渡喊一声,又转向刘忠安,“没有你,我一个外男怎能入宫?!”
又转向颐王:“王上,他说事成之后,会放我离开的,还会送我黄金千两,又说……说我已经知道了此事,不答应只有死路一条,草民没办法这才答应的啊王上!”
宁玉就静静看着二人表演。
早知道她就不装醉了。落得现在这么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还有这个陈琢渡,真是的!谁需要他去攀咬宁涛了,自作聪明!
不过……临场发挥能到这种地步,是个好苗子啊。
看着瘦瘦弱弱怯怯懦懦,其实胆子大着呢,他不惧颐王,也不怕她。
“前些天草民弟弟病了,他找到草民家里,说可以解草民之忧,只要草民帮他办件事就好,可草民不知道是陷害太子啊!今日进了宫他才告诉草民实情,没有他帮助,草民根本就出不了宫!草民没办法只能……”
“却不知道为何,他说好的太子殿下会变成安和王姬……”
“你胡说!我明明将太子……”刘忠安听到陈琢渡胡言乱语,下意识反驳,反驳了一半,才反应过来,忙止住话头,不过这半句众人也都听的清清楚楚。
这个蠢货!
看不出这个男人已经和宁安和沆瀣一气了么?!
宁涛咬牙。
“将本宫怎样?”宁泽从角落一间厢房走出来,头发已经束起,衣衫整洁,俊秀的面上第一次没了笑,“没想到,本宫一觉醒来竟然能看见这么一出。”
“没想到,原来你们想陷害的人是本宫啊。”宁泽神色悲愤,“是本宫连累了姣姣啊……”
他大步走过来,撩袍在颐王卫后面前跪下,“因为儿臣的缘故,害姣姣陷入这般境地,儿臣有罪!请父王母后责罚!”
宁泽声音哽咽,低头俯首,额头重重叩在地上。
原本颐王虽然生气,但还好,现在见宁泽如此,气简直不打一出来,怒指向刘忠安,“说!为什么要如此陷害太子?!”
“为何?因为儿臣是太子啊……”宁泽抬头,脸上凄苦一片,“儿臣膝下尚无子嗣,若是私带外男在宫中苟合,儿臣这太子之位还坐的下去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