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就这般飘在一旁,跟一样满脸懵逼的李恩一起,做起了懵逼兄弟。
咱就说,咱是怎么做到,刚刚还是战场主角,眨眼间就混成了战场混子的,
观望远处山水,混杂这战场厮杀的背景色,谭山心中有些唏嘘,不免想起了首诗,当即吟诵了起来:
“秋在水清山暮蝉,洛阳树色鸣皋烟,送君归去愁不尽,又惜空度凉风天。”
吟罢,一旁正失魂落魄,垂头丧气一言不发的李恩听闻,霍然浑身一震,嘴角喃喃:“送君归去愁不尽,又惜空度凉风天……”
随即满脸赞叹,面向谭山兴奋道:“好诗,好诗啊,
我一直想为我的唢呐曲子《送春归》填上一首诗词,
只是想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合适的,这首诗与那曲子,简直绝配啊,
谭山兄弟,你是怎么写出这首诗的,那洛阳是在哪里,凉风天代表着什么样的思想情感,
你写这首诗的时候,在想什么?能不能教教我?”
“这首诗不是我做的,是我家乡的一位故人所著,
你喜欢这首诗啊!那我给你讲讲!”
眼看刚刚还视死如归,满脸不服气的李恩,竟然因为一首诗而对自己称兄道弟,
谭山也觉得十分意外,想不到这李恩,竟然还是个文艺青年,
不过想想,其连法宝和道兵都是个唢呐乐器,也就释然了,
正好,闲得无聊,谭山也起了兴致,开始给李恩讲起了王昌龄的写诗故事,
并与李恩讨论起了各自对这首诗的理解,以及王昌龄写这首诗,想要表达什么样的思想感情。
两人越聊越投机,竟是在这战场之上,旁若无人的讨论起来,
于是,这高天之上,就能看到,四千多人在战场上嘶吼大战,激战焦灼,厮杀正酣,
而在另一旁,双方主将却站在一旁交流诗词;
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一个被绳子捆着,另一个没被捆着罢了!
如此,半晌之后,随着三千县兵渐被俘虏,这场战斗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随着云雾山兵马回返,跟谭山讨论了半天的李恩方才回过神来,
重新想起了自己俘虏的身份,随即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脸上表情也有些讪讪:“一时兴起,见笑了!”
一旁,沈丘见缝插针,出言劝道:“李兄既与我主一见如故,志趣相投,相谈甚欢,
何不降了我主,在这云雾山上同做兄弟!”
“此言差矣!”李恩面色一沉道:“我与谭山兄弟自是一见如故,若是他事,只需谭兄一言,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但那只是私交,岂能与此家国大事混为一谈,
俗语有云,即食君禄,为君分忧,我食朝廷俸禄,自然要为朝廷尽忠!”
沈丘皱眉道:“李将军何其愚忠,正所谓君视臣如手足,臣视君如腹心,
君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寇仇,
朝廷昏庸,贪腐污朽,欺压良善,打压高贤,
连将军这等猛士,也受排挤,只能做个衙门将,
这等朝廷,有何值得将军尽忠,何不留在山上,一起逍遥快活!”
李恩闻言,面色也有些黯淡,随后振奋精神,朗声笑道:“大丈夫生于世间,当以名节为重,怎可在此落草从贼,汝休多言,吾誓死不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