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的势力单薄,摆明的没有参与夺嫡之争的机会,只要他一直如此下去,以后无论他的哪位兄长登基,即便对他不喜,碍于礼法朝臣也是不会亏待于他的。
到时候,身为七皇子的岳家,便是犯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错误,有七皇子在前求情,想必新上位的当权者也会为了表面的兄弟之情而重拿轻放。
舍弃一个女儿与七皇之联姻,有利而无害,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 当皇帝表露出要给七皇子选正妃的时候, 不少朝臣都暗暗动了心思, 从族中女儿挑出一个不好不差的送到了皇帝面前。
大家的如意算盘都打好了, 却不曾想一道突然而降的赐婚圣旨直接打断了大家的美梦。
一时之间街头巷尾都传遍是七皇子对崔家姑娘爱慕已久,所以才有了这一道亲自求来的赐婚圣旨。
崔茗。
这个名字在赐婚圣旨之后,不过短短半日便在京城风头无两。竟有隐隐盖过人们对夺嫡之争最后结果的讨论。
俨然忘记了七皇子曾经呆于深宫十多年,从未出过宫,又怎会见过远在宫外的崔茗。
风雪月之事,向来最得人心。
后面传言越滚越大,更有人甚至说她同七皇子自小相识,青梅竹马渐生爱慕,如今也算金玉良缘、得偿所愿。
当然,外面如何说都不关崔茗这个主角的事了。
她自从那日出去便中了暑气,如今虽然消了暑,但整个人依旧病殃殃的,不愿多动。
崔茗懒洋洋的靠在床头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沉沉的睡去,当她再次醒来,已经暮色四合了。
崔茗的意识方清醒了几分,便感受到了一道盯着她不放的视线。
她缓缓的睁开眸,就这么对上的那一双雾气沉沉的凤眸,里面黑云翻滚,不消几刻又被他生生给压了下去。
他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想要将她整个人看透。
崔茗却并不怯于他的视线,也并未因他偷闯她的闺房而惊慌失措。
她随意的拥着被子坐起来靠着床头,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谢指挥使大驾光临,臣女有失远迎,实在是臣女的罪过。”
“赐婚圣旨的事你早就知道?”虽是问句,却是无比的笃定。
崔茗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的指甲,这是她前两日新染的豆蔻,如今正是鲜艳,印衬着洁白如玉的手,格外漂亮。
她不回答,他却已经早知因果。
七皇子正妃无论如何赐婚都赐不到崔茗的头上,除非有人暗中运作。
如果说七皇子在明处,那么她就在暗处。
“谢指挥使手眼通天,何必还来问臣女?”崔茗似乎终于不再对她的指甲有兴趣,才迟迟的开口。
谢琢就这么一直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的开口道:“七皇子韬光养晦,并非良人,你不能嫁给他。”
崔茗眯了眯眼睛,忽然之间怒气丛生。
她冷嘲热讽的说道:“谢指挥使这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教训我?”
“我想要嫁给谁是我的事,同你有什么关系?谢指挥使深更半夜私闯臣女闺房,按照南越国律法,你说这该当何罪?”
崔茗转头盯着这个南越国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锦衣卫指挥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