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问。
收回视线,去拿了件外衫披上。
转身时,云兮正在挽袖子,要帮她打湿帕子擦脸,斜刺里却是另一只手伸过来。
“我来吧。”星罗从外面走进来。
云兮偷看了祁欢一眼,看她没反对,这才转身去找祁欢要穿的衣裳。
祁欢漱了口,又用星罗递过来的帕子擦了脸。
之后,她就好整以暇看着星罗。
云兮手里捧着衣服站在旁边,还是只见慌张。
星罗垂着头,正要屈膝往下跪,祁欢却直接挡了她一下:“我只想和你讲道理,真要罚你,昨晚就罚了。”
星罗看向她,眼圈通红:“昨日小姐出门之后的行踪是奴婢说予夫人听的,奴婢只是想着夫人她是关心您,所以……”
其实,她并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家小姐居然连夫人都要防备。
因为想不通,声音里都充满了委屈。
云兮更是听的目瞪口呆,再看向祁欢时,目光都略带了几分忐忑与惶恐。
祁欢能明白她们的心态——
杨氏对她是掏心掏肺的好,这一点有目共睹,可是现在她却仿佛起了异心,这任凭是谁都会觉得恐怖。
祁欢并不在乎她们看她的眼光,只是目光依旧冰凉的反问星罗:“你与母亲都说了多少?”
“就您在众钰斋订了一套首饰和去医馆给池大夫送诊金的事。”星罗实话实说,“云芷和二小姐那边的事,您之前就交代不让告诉夫人,所以奴婢给绕过去了。”
因为杨氏的确没有针对祁长歌母女那边有什么动作,祁欢猜也是星罗保留了这部分。
只是她的表情依旧冷肃,盯着星罗,她说:“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反省吗?”
星罗极力忍着眼泪:“奴婢是大小姐的奴婢,自该忠于主子,不会背叛。可是小姐,那是夫人啊,不是外人,奴婢以为……”
“可是她的身体不好。”祁欢冷声打断她。
星罗泪眼朦胧的再度抬眸,云兮也拧着眉头看过来。
祁欢眼底有种冰凉又陌生的东西,警告的意味很浓:“亲母女之间也可以有秘密,以后我的事,有的能跟她说,有的不能。有些事,她知道了会着急上火,甚至为了我去与人拼命……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我的底线就到这里。你们既然在我的院子里,首先就得先听我的,若是做不到,也可以去别处。”
在杨氏和祁欢之间,杨氏一直扮演的都是保护者的角色,十几年如一日。
也正因为如此,星罗她们也都习以为常。
此刻,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
片刻之后,还是星罗先回过神来,指天发誓:“奴婢知道错了,以后一定谨言慎行,不叫夫人担心为难。”
祁欢再看向云兮。
云兮连忙道:“我……奴婢什么都听小姐的,小姐不让说的,连我姑母奴婢也不说。”
这两个丫头的忠诚,毋庸置疑,只是在这之前,她们习惯使然,分不清主次。
祁欢要的,也仅是这样的效果。
她微微颔首,这才重新柔和了表情,随口问星罗:“昨晚就没吃饭?”
星罗的脾气,她还是了解的。
星罗点点头,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祁欢扯出帕子递给她:“别在我跟前哭,擦把脸就吃饭去。”
“嗯。”星罗闷哼一声,终是破涕为笑。
之后十余天,祁欢依旧窝在家里竖着耳朵听外面的消息,直到月底也没没再听到太子的相关消息。
月底,她再次出门,亲自去众钰斋取预定的那套首饰。
付完尾款,顺便让掌柜将这两年云芷陆陆续续典卖的东西列了一张清单带回来。
回到家,却发现杨氏在春雨斋等她。
“母亲怎么在我这?”祁欢抱着盒子进去。
杨氏打开盒子看了里面的东西一眼,笑道:“三月三女儿节,我打算给长歌把及笄礼办了,她的生辰是四月里,到时候科举放榜,乱糟糟的可能也顾不上。你这套首饰是准备给她的?”
“是啊。”祁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母亲准备给三妹妹大办吗?”
“大办倒也用不着,到时候请些亲朋过来观礼就好。”杨氏笑道,意味深长的握了女儿的手,“我叫人去武成侯府下帖子了,到时候叫侯夫人带他家二郎过来,你们见个面,熟悉一下。我瞧着你身子渐渐地好了,今年也拾掇起来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
祁欢: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