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君羽再次偏过头看向门口时,谁知竟瞧见一群疯狂魔怔了的汉子。嘴角狠狠的抽动了半响,君羽举起袖口擦了擦额角,忧伤的望向天空,为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无语的泪。
君羽微微颦眉,无奈一叹:“兄弟,药千万不能停啊!”
那群凌乱、毫无节操的守门护卫,原以为君羽还会出神的瞅着他们,却不想她直接眉眼一低,视线从他们身前掠过,竟似全然没有瞧见几人,直接无视了他们!
当然,有人没有出神,却有他人正处在游离出神当中。
坐在君羽身旁的阿九,正紧紧揪着袖口,望着拍卖台上的金光流彩出神。
他死死攥着袖口,额上青筋崩显,眉眼却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金玉扳指。
阿九觉得这扳指很眼熟,记忆中他似乎见过,也是这般光彩琉璃,也是这般金光熠熠。
而且,是有人亲自塞进他手里,宠爱疼惜的对他说:“阿墨,给你,只有它才配得上你尊贵无双的身份。”
但是下一刻,场景却骤然变了,满目的黑暗,低沉窒息的压迫感,无尽的厮杀与叫嚣。
视线之内是无穷无尽的红色,恣意流淌的红色,满地悲凉的红色。
那是血,那是血的颜色!
在这片绝望混乱当中,却有一人轻柔抱起他,将他交给了一名身穿黑色披风的中年男子。
那人似乎拼着最后一口气,对着中年男子吼道:“快,快走!照,照顾好阿墨!”
然后,阿九只记得被人匆匆抱起,夕阳斜下,身后那人终于倒在了血泊中。
耳边的风声,夹杂着大批兵马的狂奔之声。所有人的容貌模模糊糊,根本瞧不清楚。
幼小的阿九轻轻回过头去,最后的记忆只定格在身后巍峨宏伟的大殿,和悬着的那枚滚烫鎏金的牌匾之上。
金玉扳指从手中跌落,恍恍惚惚中,好似被抱着他的那名穿着黑色披风的中年男子接起,幼小的阿九终于彻底晕了过去!
记忆里的那扇门,倾然而开,从此永不阖起,沧桑变幻。
模糊不清的场景,仿佛是陈年旧事,摇摇欲坠的破碎记忆带着揪人心肺的疼。
从此后,阿九的心中永远多了一处无法企及的黑暗。
嗡……
阿九只觉头部一瞬间撕裂般的疼,心脏绞痛窒息般的疼。他却紧紧咬着牙关一动不动,双眸黢黑死死的凝视着拍卖台。
阿墨,阿墨!什么狗屁阿墨!
阿九用手指狠狠的抠着手心,他到底是谁?他到底是谁啊!
不要,不会,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阿九,只是君羽的阿九,只是那个能够久久安康,平安顺遂的阿九!
阿九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加价声,摸了摸胸口佩戴的鱼形环佩,干净的眉眼突然间一暗:“这枚金玉扳指,或许真的与自己有关吧!”
大厅之内的多数人,都被那名油腻腻的土豪喊出的一百万所震惊。
拍卖阁楼的气氛开始变得空前的高涨,所有人的热情竟都被点燃起来。
第一排排排坐的暴发户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后。
完全不服输的也开始加价起来。
“二百万两!”
“五百万两!”
“八百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