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楚蹙了蹙眉,想起那时君羽打的那个象征崇拜的手势,缓缓露出微笑。
君羽一怔,这家伙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君羽伸出中指,上旋,对着颜楚再度打了一次那个手势。
却只见颜楚嘴边笑意更浓了,他面向君羽缓缓点了点头。
额……君羽迷茫了,挖个坑给自己埋了,大体便是如此。
不错,便是如此纳兰帝宣布了第一道试题的成绩。
也便是如此纳兰睿、李泰所在的第二组被淘汰。
而更便是如此,剩下的三组可以晋级到下一场比试。
君羽心中忽然打了个小九九:“我说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便是如此?”
当然是没有人能够回答她的。
大秦王朝历届皇帝寿宴,从没有哪一次来得宾客如此位高权重。
以往几国均是派遣礼部官员送上贺礼,聊表慰问。
而这次东楚太子和北齐将军之子竟都亲自前来,可想而知,前一阵发生的侯爷之子被刺事件,通商队伍被骚扰事件,引起了各国的重视。
也因此纳兰帝当即下令,今日这场比试便到此为止,晚间举办篝火晚宴,庆贺两国使臣来访。
于是,便看到这样一幕,众多大人相携着走入营帐。
刘管家扶着风间离的手腕缓缓起身,今日没有另外的比试,风间离能够休息一整晚,吃些自带的药丸,相信明日会好许多。
君羽像阿九招手,示意他们也回到侯府下人大帐。
此时,对面颜楚那厮却向君羽这方靠了过来。
颜楚将垂下的一绺墨发,挽到耳侧,朝君羽摆摆手,这意思是叫她过去?
君羽眼观鼻鼻观心,不理会自顾风情万种的某人,就要同阿九离去。
“哎,我说那个黑衣小子?”被忽视的颜楚嚷叫道,君羽抬起的步子一顿,抬眼扫了一圈四周,大多数人都已经回到了营帐。如今,就剩下她们侯府和颜楚几人没有离去。
君羽轻轻嗟叹一声:“东楚太子万安。”
颜楚怀中搂着一枚妙人,仍是那个黄衫女子。
女子媚眼含春,正吃吃的倚在他胸膛。颜楚一截被红衣包裹的手臂自女子纤腰缓缓上移,触过玉背,路经窄肩,伸到锁骨。
颜楚的手指一路下滑,终于到达黄衣女子前胸,他轻轻揉捏起女子丰盈的酥^胸,半响,指尖大咧咧肆无忌惮的伸进了女子前襟!
见此,四周女子快速转开视线,齐齐哼了一声。
君羽注意力却不在此上,她缓缓瞥过那女子波涛汹涌的两团酥^胸,和微微战栗的身子。
脑海中想起来的却是,闺蜜景宁的cup和这黄衫女子到底谁大?
景宁是四人中数一数二的大波,绝对可与之一较高下。
倘若那三人在此,沐色绝对会跨步上前,探手触摸,检验那胸是否人工。
而秦子墨那厮呢?绝对会马上估算出那波宽波长,沟壑深浅,精确到毫米单位。
素有大波之称的景宁,准确来说,只会重重挺起前胸。
然后,在对比出结果之时,景宁会翘起她的招牌兰指。在其女子胸部位置打上个x,随后景宁会一抬尾指,锦帛应手势断裂,衣衫翩飞,只余女子荡气回肠的惊呼!
想到此,君羽嘴角微勾,意识到自己所处场地后。
君羽敛下思绪,轻咳了一声,抬眸却见风间离刚要抬起的步子一顿,刘管家静立在他身旁,阿九微微低头也站在了一侧。
这几人都没有走,难道这意思是在等她?
当然,君羽也不想与这东楚太子有过多纠缠,还是赶紧离去为妙。
在君羽转身抬起步子的一瞬,一只手臂突然自身侧而出,挡住了君羽的去路。
君羽俯身看去,紫衣轻纱束臂,女子的指尖莹润,涂了蔻丹。红色蔻丹映在碧色树叶间,衬托的别样撩人妩媚。
若君羽估计不错,这拦下她之人,便是那日陪同在颜楚身侧的紫衣女子。
果然,在君羽在抬首时,看到的真是那一日那个被唤作罗兰的紫衣女子。
紫罗兰?一刹那,君羽心思急转,不会这七名女子,以彩虹七色为分别,以各个颜色的朵命名吧?
想法还未得到证实,君羽抬起手腕,触了触额头。佯装脚下微微踉跄,君羽假装头晕般挥手就打下了拦截在身前的手臂!
身侧阿九见此急促着靠近君羽身旁,扶起君羽手臂,阿九抬起眸子狠狠扫视着紫衣少女。
那双眸子幽深黯哑,隐隐簇起一股怒意,定定凝着紫罗兰。
紫罗兰一惊,脚下竟不自觉后退两步。
一瞬间,紫罗兰似乎定下了心神,她转身凝神了一番颜楚脸上的淤青。紫罗兰握紧拳头厉喝:“你,就是你这个下人!你就是那日殴打太子之人!”
君羽禁不住在暗处翻了个白眼,你说是就是?你家太子都无话可说。
想到此,君羽微微含笑,拍了拍扶着她手臂的阿九,示意自己无事。勾着一丝轻笑君羽启唇:“这位姑娘,不知拦截在下所为何?难道是因为小人太过风流倜傥,您一见钟情,想要以身相许吗?”
紫罗兰瞪大眸子,望向君羽。君羽表情平淡无波,眉眼促狭,隐隐透着这位姑娘你相中我了吧!不要害羞,爱就是要大声说出来的意味。
似乎不可置信一个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紫罗兰声音顿时尖锐起来:“看上你,我除非眼睛瞎了。你不要别装了,那日大街之上,就是你!还有你身旁这个哑巴少年,就是你们两个偷袭了我东楚太子!”
其他几位女子见此也齐齐跑到紫罗兰身侧,叫嚷起来。
君羽隐隐察觉到,这紫衣女子是那七人中的大姐,其他几人竟有听她意思行事之意。
看来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进行排序,越往后面的,在东楚太子身前地位越高。
好笑的勾了勾唇,君羽定了定心神,猛然想起紫罗兰刚才的话语,轻笑出声:“她和阿九二人是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教训了颜楚,怎么能算是偷袭?”
“还说除非眼睛瞎了,才会看上自己?”君羽轻哼了一声:“我说姑娘,说实话您实在太丑,小人根本看不上,请您不要在试图吸引小人注意力了!好好的做您东楚太子的宠姬,不是很好吗?
君羽似乎相当无奈的摇了摇头:“而且小人和阿九可以确定在今日之前没有见过太子殿下和您!”
闻言,紫衣女子一把挽起颜楚的手臂,气愤的面朝君羽哼道:“太子殿下,您不要相信侯府这个低贱小厮的污秽言语,她那种低贱之人,罗兰怎么可能瞧得上?”
“太子您仔细辨认一下,那日大街之上,究竟打您的是不是她?”紫罗兰又接着说道。
颜楚这时仿佛才从怀中女子的胸部转移开注意力。
君羽心中低叹:“明明是颜楚将人叫住,他却装作一副你们先聊,他先与美共欢的场景,实在是你不挨凑,还有别人吗?
当然,君羽是不会放过辱骂自己的紫罗兰的。
君羽再次哀伤的望向紫罗兰,仿佛情绪低落的摇了摇头:“小姐,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了。罢了罢了!小人勉强接受您的爱慕。你实在不必将你自己比作贱人哟!”
“你,你……”紫罗兰哼哼唧唧半响,终于词穷。无奈她太顾及自己的形象,太矫情,根本说不出粗口的话!
紫罗兰使劲跺了跺脚,又拽了一把颜楚,阮媚撒娇般说道:“太子殿下,您瞧这个该死的侯府小厮!竟然如此狂妄,如此大胆,如此顶嘴!殿下,您一定要帮罗兰讨回公道!”
颜楚将胶着在黄衫女子胸前的视线,撩起,似乎不情不愿般看向君羽那方,魅惑的桃眸眯了眯。
审视片刻后,颜楚刚要开口。另一方,一道清冷寒凉的话语却突然触到了众人心坎。
“太子殿下刚刚驾临大秦,就因骑术不纯熟而被马匹掀翻在地。我朝陛下已经着手查明了事件原委:原是街上拥堵,路人被马匹惊吓,惊到了殿下坐骑,殿下才会被摔成如今这般模样。”
“恩,咳咳……还有,我府上小厮并不是狂妄,也并没有顶嘴。方才太子殿下的侍女确实承认了自己是贱人,离,刚好是听到了,相信我身边的人也都有听到,风三,你们听没听到?”
一袭月白长袍的风间离,背向着君羽的方向站立,偶尔有风掠过,从衣衫下摆滑入,鼓荡起他衣被翩跹。
刚才那句话便是出于风间离之口。
风间离身后,风三噗的一下,差点笑喷出来。
风三含笑的眸子一敛,刻意板着脸,嘴角却不住的抽搐着:“咳咳,小的也听到了,真的不是君羽顶嘴哟!这位罗兰小姐确实说自己是贱人呢!哎……”
风三惋惜的摇了摇头,似乎在低叹原来女子也可以自己称呼自己为贱人。
侯府的一众人听到风三如此说,竟然也跟着异口同声的答道:“我们确实也听到了罗兰小姐说她自己是贱人!”
声音整齐,气势逼人,促使那边挽着颜楚的紫罗兰一瞬间面色僵了又僵。她狠狠跺了跺脚,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她只觉愤恨至极!
而君羽却在暗处勾起了唇,君羽看着风间离,露出了一丝“世子,你真牛!”的敬意。
风间离以人数上的优势,将明明不是事实的事儿,硬是说成了真事一般,堵得紫罗兰哑口无言不说,紫罗兰还得硬生生接受自己是贱人的事实。
原来侯府世子不仅清冷淡漠,冷酷寒凉,还是一个标准的毒舌男哟!
瞧着紫罗兰吃瘪的模样,君羽对着风间离的背影悄悄的竖起了大拇指。
那方风间离转身别扭的看了君羽一眼,狭长的凤眸中银色暗芒一闪,随后,他似乎低低的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