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前,大块头的家就没了,就只剩他自己,然后流浪到京城。
后来建国了,他自己稀里糊涂地到街道办入户了,成为新京城人。
那一年是一九五一年,公安部公布《城市户口管理暂行条例》,规定了对人口出生、死亡、迁入、迁出、“社会变动”(社会身份)等事项的管制办法。
这是建国后第一部户口管理条例,基本统一了全国城市的户口登记制度。
所以,不幸的大块头,也是幸运的。
接着邻居们纷纷建议他去当兵,因为这小子饭量太大了,常常饿肚子,可怜得很。
巴特尔当兵退伍回来,自然也是回到他在京城的家。
护国寺这边,许多年还是第一次来大块头家里。
不过,这家伙经常说,他想忘记地址,都没办法做到。
“大妈你好,请问一下巴特尔的家在哪?”
来到一处大杂院,许多年确认了一下门牌号,这才走了进去。
院子里,几个大妈们在聊天。
看着许多年和烂醉如泥的巴特尔,大家都惊了一下,然后指了指后院。
眼前的大杂院,也是一个三进院落,不算小,但没有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那么大。
“谢谢大妈。”
扶着巴特尔,许多年打开房门,将巴特尔扔到床上。
“你小子也忒沉了,下次我跟你喝酒,就只选择在你家里了.”
吐槽了一句,许多年这才帮对方盖了被子,然后离开了。
这小子很重,喝了酒之后,就显得更沉了。
饶是许多年经常锻炼,也累得不轻。
回到南锣鼓巷的时候,许卫东就守在他的自行车旁边。
“三叔,刚才有人把你的自行车送回来了,你去哪里了呀?”
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许多年笑着敷衍了一句,然后询问小家伙你三婶呢?
“三婶和小姑她们在书房看书。”小家伙躲开了,捂着鼻子道:
“三叔,你身上好浓的酒味啊,臭死了,你快点去洗澡吧,我去喊三婶.”
都不用他喊话,书房里的秦淮茹,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
秦淮茹看到许多年,脸上满是喜色,“阿年哥,我去帮你打热水,锅里的醒酒汤还是温热的,你先喝了再洗澡吧.”
后者点点头,跟着她回了家。
有秦淮茹这个媳妇,许多年真的轻松很多。
在厨房里,他喝过醒酒汤之后,坐着歇了一会儿,然后才去洗澡。
喝酒或者运动都好,不能马上去洗澡,最好歇一歇再去。
洗完澡,秦淮茹又把他的衣服拿去泡着。
然后,又给他端来一盆热水,“阿年哥,刚才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你泡泡脚,这样会比较好”
这波操作,属实把许多年给感动坏了。
“小茹,你真好。”
“不,阿年哥你对我才是真的好”
秦淮茹顿了顿,仰头冲他笑道:
“而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许多年乐了,没跟她辩解,以后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就是了。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两人上了二楼准备睡觉。
毫无疑问,今晚必须要做填空题。
一夜无话,凌晨四点半,许多年的生物钟,准时把他喊醒了。
半点睡意都没有了。
九点睡到凌晨四点半,足足七个半小时。
他在家里又是睡得很沉的那种,毕竟家里安全。
所以,这个时间,睡够了,自然就睡不着了。
现在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去不去跑步?
昨天去跑步了,把汪逸鸣给干掉了。
尽管他并不是百分之百确定,汪逸鸣的真正身份,但他有理由怀疑,他没有冤枉对方。
今天会不会再遇到这样的事呢?
“干,越是害怕,越是被人欺负”
想了想,他咬咬牙,起身出门去了。
就算他不去跑步,别人就不会盯上他了么?
相比于一直畏首畏尾,当一只缩头乌龟,还不如扫清障碍,让自己开心起来,比什么都强。
这些不敢见天日的人,也就只有在没有太阳的时候,才敢针对他了。
既然这样,那么遇到一个杀一个。
还真不信了,天子脚下,他们还能翻得了天?
鼓楼大街,他跑了一个多小时了,神经一直紧张地戒备着,但就是没有任何发现。
这让他庆幸的时候,又有些无语。
是不是他做好准备的时候,那些人就不会出现了?
还是说,他昨天太凑巧,就刚巧跟汪逸鸣偶遇了?
既然那些鼹鼠没有出来找他的麻烦,那么他就去鸽子市逛一逛吧。
正好他现在的位置,距离西直门不远。
借助月色,许多年轻手轻脚地走进了鸽子市。
“嚯,这么多人?”
走进来之后,他顿时大吃一惊。
外面那么巡逻队伍,鸽子市居然还有这么多人?
眼前的黑市,少说也有上百号人了,这个规模,可不小了呢。
吃惊之余,他也抓紧时间,赶紧收购粮食。
“同志你好,你这些大米怎么卖?”
来到一个摊位上,许多年很快就跟一位中年人完成了二十斤大米的交易。
他刚起身,准备继续扫荡下一个摊位,旁边两人的对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进口药!
中秋节之前,他就听康道同提起过进口药的事儿。
当时他就拒绝了这件事,因为他太明白了,进口药的事儿,涉及到外国人,绝对是大事儿。
虽然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但他还是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
那两人的对话,声音很轻,许多年听得很费力。
更为关键的是,他还得装作在忙自己的事,不能让对方两人知道他在偷听。
那两人也没有聊很多,先是确认能否用英语聊天,然后才用英语聊了几句。
属实很谨慎,但也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愚蠢。
这里可是京城,会英语的人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会很少。
其中一人是标准地道的英语,让许多年忍不住怀疑,对方大概率是外国人。
但为了偷听,他没敢偷看对方。
毕竟这个时候偷看对方,绝对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和警惕。
“你这里收不收进口药?”
“收啊,你有多少?想卖什么价格?”
“我有一箱,价格的话,肯定不能低于这个数”
“嘶,太贵了,太多了,我没有那么多钱”
另外收货的那人,英语没那么地道,带有京城的口音,应该是二道贩子。
许多年听到这里,就没办法继续听了。
因为那两人已经离开了,估计是到旁边商量去了。
目送那两人离开,许多年脸色浮现一抹疑惑。
听康道同说过,进口药是上个月中旬丢失的,现在也才过去一个多月而已。
这些人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拿出来卖了么?
真不怕死!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进口药的利润很大,药品很贵。
放到黑市,更是昂贵到令人咋舌。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铤而走险。
二道贩子也是够猖狂的,居然真的敢接下来?
估计也是不怕没有顾客吧?
许多年收回目光,摇摇头,没有理会这些事儿。
既然鸽子市已经有人在散进口药的事了,他相信要不了多久,康道同他们肯定会闻着味找过来的。
所以,他参合这些干嘛?
还不如趁着鸽子市热闹,抓紧时间收购粮食和肉类,要不然,再过段时间,估计鸽子市都要没人了。
于是,接下来,他又继续扫荡鸽子市。
了半个多小时,接二连三地换了几套不同衣服,甚至还装作驼背人士。
然后出去将近四百多块钱,收回来了几百斤粗粮细粮和上百斤的肉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