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君把手机举得老远,冲着温柔点了点头。
就看到温柔一怔,然后抱着小馒头伏在了秦璐身边,嘤嘤地哭了起来。
电话中,温庆良仍旧在叫喊着:“小君,你在听吗?我成功了!我完全掌握了你给我的干细胞制备技术,小秦姑娘她可以站起来了,她一定会站起来的!”
等温庆良喊够了,朱小君才应道:“老温啊,恭喜呐,真是没想到,你居然只用了这么点时间就做到了。”
温庆良仍然很激动:“是我的运气太好了,一步弯路都没走,这也得多亏了小秦姑娘,没有她,就没有我的运气。”
医学认为,神经损伤是一个不可逆的病变,至今为止,也只有少数几例干细胞可以修复神经的临床报道,而且,这些偶然有效的病例都是在神经损伤的初期便接受了干细胞治疗。
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解释,那就是神经一旦受到了伤害,那么就根本不可能像皮肤一样可以愈合,唯一可以促使受损神经开始修复的手段便是干细胞,而用干细胞进行神经修复的时候,也只能是赶早不赶晚。
所以,温庆良对秦璐只能是边学习边实验边治疗边调整。
这种以人为实验对象的科学研究,那可是不得了的一件事,所以,温庆良在这段时间里投入了所有的精力。
也正是因为他的超高度紧张和重视,才在这条路上一步步走来,没有犯下任何一个错误。
当然,朱小君带来的技术资料的完整性,也是温庆良能够取得成功的前提条件。
一个小时候,温庆良来到了医院,在检查过秦璐所有的检验报告单之后,吩咐陆峰去为秦璐办理了出院手续。
“出院?不在这儿治疗吗?”朱小君刚产生了疑问,便自己弄清楚了个中原委:“不用说了,我明白了,还是回家接受治疗吧!”
温庆良虽然在学术界的地位颇高,但他毕竟只是一个病毒学方面的专家,忽然搞起了干细胞来,很难在医疗界获得认可。再说,搞病毒研究的,属于基础医学方面,而搞基础医学的,一般都没有行医执照。
所以,像军区总医院这样的医疗机构,是绝对不能容许一个没有行医执照的人在这儿拿病人做实验。
温柔为秦璐推来了轮椅,朱小君将秦璐抱上了轮椅,并亲自推着。
下了电梯,出了病房大楼,温庆良和陆峰去取车,而小馒头闹着要喝牛奶,温柔只得带着小家伙去了超市。
就剩下了轮椅上的秦璐和推着轮椅的朱小君。
秋风拂面,阳光灿烂,儿尚未凋谢,鸟儿依旧欢唱。
“猪头,我要是真的站不起来了,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我朱小君生是你秦老大的小弟,死是你秦老大的小鬼,这句话,永远不变。”
秦璐幽幽地叹了口气,以一种只有自己才能听得清的声音道:“要是一辈子都能这样,站起来还不如站不起来呢!”
朱小君肯定没听清:“你说什么?”
秦璐提高了嗓门:“我在说,这儿环境真美,要是能在这儿过上一辈子,我宁愿不站起来。”
朱小君笑道:“小意思,完全可以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