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板,老当益壮啊!”身后之人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
文定山一怔,随即便放弃了抵抗,缓缓地点了香烟后,举起了双手:“渠老板,怎么会是你?”
此渠老板,正是九鼎地产的总经理渠明。
渠明阴笑了两声,用枪抵着文定山的后脑勺,逼着文定山坐到了侧放的一张沙发上,这样一来,文定山距离茶几上的那把手枪就有了不短的距离。
渠明随着文定山也坐了下来,顺便将茶几上的手枪收到了自己的怀中。
“实在是对不住了,文老板,不是兄弟不给你留活路,实在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事到如今,文定山反而镇静下来了:“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我文定山应该早就想到你们会这样做的,唉,谁都不能怪,要怪只能怪我文定山太贪心,上了你渠老板的当。”
渠明叹了口气,道:“此言差矣!文定山,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没把事情做好,让吕保奇能活着离开了彭州,以至于无端生出了那么多的是非。如果你不死,朱小君就一定会通过你找到我的头上来,虽然,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是我并不想那么早就要去面对他,所以,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
文定山冷哼了一声:“借口,全他妈是借口,朱小君能不能怀疑到老子头上尚且不说,就算他怀疑了老子,你们完全可以让我安静地离开彭州,找个朱小君找不到的地方……”
渠明阴阴地笑出了声来:“你说,你说说,你都五十好几的人了,怎么那么幼稚呢?大哥啊,只有死人的嘴巴才不会泄露秘密,这个道理难道你忘记了吗?”
文定山又是一声冷哼:“既然如此,那你还等什么?动手吧!”
渠明呲哼了两声:“这么近的距离……你知道,我一向都是很爱干净的,不如……不如咱们做个交易吧,你把这个药丸吃了,我保证今后绝对不伤害你的老婆孩子。”
文定山目呲尽裂,怒道:“你真是卑鄙无耻!”
渠明点了点头,奸笑了两声:“认识你这么久了,就今天这句话是真的说到我心里去了。”
说完,渠明从口袋中取出了一只小药盒,放在了茶几上,推到了文定山的面前。
就在渠明往后一回身的时候,也正是他的警惕性最为松懈的时刻,文定山抓住了这百分之几秒的机会,骤然发难,猛地一脚踹向了那张玻璃茶几,同时身体侧翻,从沙发扶手一侧翻滚过去。
几乎是同时,渠明手中的枪也响了。
虽然距离是如此之近,但因为目标是在快速的动作变化中,同时又受到了那张茶几撞过来的影响,渠明的第一枪完全打偏了。
文定山躲过了第一枪,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从地上弹射起来,飞速奔向了阳台的落地窗。
“哗啦”——“嘭”,玻璃破碎的声音和枪响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就看到文定山在空中的身躯陡然一震,原本是想从阳台的护栏上飞跃过去的动作变成了从护栏上翻落了下去。
也就是一两秒钟的事,渠明便踏着满地的碎玻璃片来到了阳台,除了多多绽开的牡丹一般红艳的血之外,哪里还能看得到渠明所想看到的。
那文定山毕竟也是在刀尖上舔血舔了几十年的硬汉强人,在面对生死关头的时候,往往会爆发出常人无法想象出来的力量。
只要不足以致命,那么那一枪就无法阻止他的逃命。
八点钟,刚好是人们上班的最高峰,文定山所住的房子是别墅式公寓,一层是车库,二至四层是住房,文定山的家则是二层,距离路面上的人民是最近的。
因此,那两声枪响再加上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惊起了路人的注意力,紧接着又有人落楼,更是招惹了路人们的好奇。
渠明无奈了,只好收起了枪,连现场都来不及收拾一下,便赶快撤离了。
渠明的前脚刚出了这个小区,一大队警车便闪烁着此言的警灯,鸣叫着刺耳的警笛,耀武扬威地驶了过来。
朱小君也是刚躺到床上没多久,便接到了一个固定电话号码打来的电话。
对文定山来说,现在唯一能救了他的性命的,只有朱小君。
而朱小君接到了文定山的电话,则是除了震惊还有惊喜。
三言两语问清楚了文定山躲藏的地方,朱小君表示说他立即赶过去。
急急忙忙把刚脱下来没多久的衣服在穿上,朱小君甚至连等电梯的心情都没有,直接从楼梯通道冲了出去,路上,顺便用约车软件叫了辆车。
“先去趟肿瘤医院!”一上车,朱小君便心急火燎地吩咐道。
朱小君需要去趟普外科,拿上一个外科急救包和一个清创缝合包。
因为文定山在电话中告诉朱小君,他的大腿受了枪伤,虽然没伤到骨头,但却被子弹穿了个洞,如果不及时手术的话,估计这命也活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