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两个月已经过去了几天了。
余生似是真睡着了,连应一声都懒得应。
秦崇聿自顾自地给她搓了背,洗了头发,顺带也洗了脸,然后抱起她站在洒下冲了冲,用一条宽大的毛巾将她包住,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身体挨着床,余生一滚,钻进了被窝。
“头发还没干。”秦崇聿拿过吹风机坐在床边,将她抱起,头枕着自己的腿,一点一点地给她吹着头发,她不老实,总是乱动,不一会儿身上盖着的丝被就滑落,露出了胸前的柔软。
男人的眼睛盯着那个地方看了几秒,虽然在浴室里他已经肆无忌惮地看了许久,可浴室毕竟是浴室,跟在床上看着是两种心境。
喉结,动了又动,握在手里的风机不知何时吹向了别的方向。
“好吵……”睡梦里余生呢喃了一句,翻了身,留给秦崇聿一个美背。
柔软没了,换成了美背,一样的极具you惑。
但秦崇聿却无暇再看了,因为十一点的钟声敲响了,他未曾发觉,在浴室竟然泡了近一个小时。
恍然记起她的身体还不好,他慌忙放下吹风机,低头用额头去探她的额头,没有发现异样,这才稍松一口气,坐直身体,重新拿起吹风机。
吹了大概十多分钟,确定发根也已经干透,秦崇聿这才关掉风机,将早已熟睡的余生放好,盖好,她仍然是翻了个身,手无意识的在跟前摸了摸,许是没有摸到她想要的,又一翻身翻向了这边,又是伸手摸了摸,这次摸到了,嘴角露出满足的笑。
秦崇聿本打算给她盖好他再去抽一支烟的,他发现今晚的烟瘾上来了,可被她这么手臂抱在腰间,他动弹不得。
算了,不抽了。
他小心躺下,将她拉至怀里,伸手关了大灯,只留下微弱的床头灯。
唉……
一声轻叹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像柳絮飘落心头,却又似磐石砸在心间,她还是对他不完全的信任,真的是他太混蛋了吗?
许是太热,余生的脚不老实地踢开了身上的被子,也翻了身背对着秦崇聿,他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给她拉好被子盖上,下了床。
来到阳台上,还是点了支烟,深夜的j州,静的令人不安。
这种看似平静的日子,似乎隐藏着令他怎么也无法掌控的洪水猛兽,他总觉得,又有事情要发生了。
窗外,数英尺高度的最下面,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那里,男人斜靠在车子上,指间也夹着一支烟,黑夜里,那红色不停地闪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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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来秦崇聿第一次睡过了头,一觉醒来已经上午八点半,余生做好了早饭,然后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双手撑着下巴,端详着睡美男。
她没见过睡美人儿,不知道到底是睡美人儿好看还是睡美男好看。
抬手想摸一摸他的脸。
秦崇聿就是在这个时候睁开的眼睛,余生的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她可没忘记昨晚上她的阴晴不定导致了一场浪漫的约会被取消,他还在生气呢。
欲抽回手,手却被男人握住抚在了脸上,过了一夜,他的下巴上新生的胡茬有些扎手,痒痒的。
“趁我睡觉占我便宜,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笑着将她的手从脸上移到唇边,目光深情地望着她,毫无戏谑的意思,却她更加的尴尬,用力抽回手,站起身,“谁占你便宜!”
“占了就占了,还不承认。”秦崇聿起身从后面圈住她,这一次倒是真切的戏谑了,“做了早饭?”他问,因为他嗅到了她发丝间淡淡的油烟味,那是厨房的味道。
余生点头,“熬了些粥,去洗洗吃饭。”
“好。”秦崇聿没有过分的贪恋这一刻的温存,放开他,转身去了盥洗室。
余生已经在餐厅用餐,手里拿着今天早上的财经报纸,报纸的头条的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平日里这个版块都是某某成功人士,但今天却似是一则娱乐新闻。
照片似是隔着玻璃照的,所以并不是特别的清晰,但看清楚对坐的男女,还是戳戳有余的。
这个画面,余生怎会不知?怎会不熟悉?
没想到昨晚上她跟左君迟吃饭今天竟能上了财经报纸的头条,估计这样的头条是历史少有的吧?
标题:秦氏董事长前妻死而复生,深夜华凌苑高调约会新欢。
余生自回到j州至今,几乎没有媒体不知道她死而复生的事,但却无人敢报道,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捏着报纸,她轻笑了一下,丢在一旁打算开始吃饭。
“看到了什么这样的表情?”秦崇聿换了居家服进来,这身装扮显然他今天没打算去公司。
随手拿起桌上的报纸,瞥眼见她正要去那餐碟里的素包子,他喝止,“去洗手。”
余生看着他,明显的不乐意,坐着不动。
秦崇聿丢下报纸,转身去了盥洗室,不一会儿出来手里多了条打湿的毛巾,坐在她身边,“左手。”
余生听话地伸出左手。
“右手。”
她又伸出右手,擦完后他满意地扯了下嘴角,“记住看完报纸要洗手才能吃饭。”
余生不语,抓起一个包子,小素包子,但也不小,却被她整个塞进嘴里,赌气一般使劲地咀嚼。
“淘气!”秦崇聿将毛巾搭在椅子靠背上,拿起报纸,当看到头版的照片时,眉微不可查地皱了皱,随手放下,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开始吃早餐。
余生也不说话,但却偷偷地看了他好几次。
他虽声色微动,但余光早已将她的小动作,小眼神,尽收眼底。
“阿盛。”他终于放下勺子,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审问的姿态,“难道你不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余生笑了,凑近他,“终于忍不住了?”
“嗯。”他坐立不动,清冷地应了一声,“我们才刚刚领过结婚证,你这算不算给我戴绿帽?”
余生歪头想了一会儿,“绿帽?算是吧。”
好一个算是吧,如此的云淡风气,可没把秦崇聿给气个半死,再也坐立不住,长臂一伸将她的脖子拐住,咬牙切齿,“算是吧?嗯?胆子肥了是不是?我就说女人不能太惯,否则都无法无天了!”
“生气了?”余生讪笑,动了下身体从椅子上离开来到了他的腿上,双手攀住他的脖颈,“真生气了?”
“你说呢?”秦崇聿目光锁视她,双手搂住了她的腰,“我不管左阳想做什么,也不管你有没有跟他达成什么协议,总之我不同意!”
“你又不知道什么事,干嘛不同意?”
“不知道就已经不同意,知道后更不同意。”他理直气壮。
余生懒得跟他辩解,因为他除了会狡辩别的不会,“有些事情也许你我都身不由己。”
秦崇聿略显震惊,“你知道了什么?”
“上午陪我去见一下古先生,嗯?”余生转移了话题。
“古李西蒙?”
“嗯。”
对于余生的出现古李西蒙毫无意外,因为在她还没到酒店门口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她要来了。
距离上次见到古李西蒙,余生觉得他似乎苍老了许多。
“古先生好。”
古李西蒙点头,淡淡地睨了眼秦崇聿,“能请秦先生回避一下吗?我小跟小生单独聊聊。”
秦崇聿看着余生,她点头。
奢华的两层独楼,天台上,四月的风温度适宜,吹在脸上暖暖的很舒服。
余生跟古李西蒙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先打破沉默。
古李西蒙的跟前放着一杯咖啡,已经凉透,余生的依旧是一杯牛奶,已经喝完。
有人又端来了一杯,被司灏宇拦截,亲自端来递给余生。
“谢谢。”余生接过,还微微笑了下,她是出于礼貌的本能,但这笑,如四月春风,让司灏宇有一瞬的失神。
古李西蒙睨了两人一眼,轻咳了一声。
司灏宇连忙收回视线,“公主跟阁下慢用,有需要叫我。”
司灏宇离开后,古李西蒙问:“小生不恨灏宇了?”
恨?余生蹙眉,“古先生这话从何说起?”
古李西蒙不悦的看她,“古先生?怎么才过了多久又不叫爷爷了?”
“爷爷?”余生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让她理一理,她似乎错过了什么?
古李西蒙不知道她的心思,以为她在城堡的时候只是敷衍他,越发的不悦,“小生,你当日可是答应我的,别告诉我你回到这里就将那些话全抛在了脑后?”
“古先生……”
古李西蒙直接打断了她欲说下去的话,“不然你现在就跟我回去,三年的时间我等不及了!”他生气了,他贵为一国总统,却被人戏耍,心里当然不悦,纵然这个人是他孙女。
余生盯着古李西蒙,现在她可以肯定了,她错过了一些事,“古先生,你是不是见过我妹妹小存了?”
“还没呢,我已经让人去接她了,应该一会儿就到。”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跟……我,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你--”古李西蒙气得一张脸通红,这时候属下来禀报,二公主来了。
“姐。”见到余生,余存依旧有些局促,她看了古李西蒙一眼,站在余生身边。
侍者搬来凳子,余存坐下,但却紧挨着余生,一直低着头。
“你们见过。”余生很肯定,看向余存,“小存你说,你跟古先生是不是见过面?”
“……”余存低头不语,但却让余生的猜测更加的肯定。
从昨天见到司灏宇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此时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再加上古李西蒙让人不懂的话语,余生的心里有些急躁,“小存你说话,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姐……对不起……”
一句话震惊的不止是古李西蒙,更有不远处站着的司灏宇,他怔怔地盯着跟他深爱的女人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心里像是有一头愤怒的狮子在叫嚣!他挣扎着似是要冲上去将那个女人撕个粉碎!
余生远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她说:“你以我的身份跟古先生承诺了什么?”
此时的余存脸色已经苍白,她看了眼古李西蒙,低头仍旧不语。
余生不再问余存,转而看向古李西蒙,站起了身,深深地鞠了个躬,虔诚地说:“古先生,我代小存跟您道歉,欺骗您是她的不对,还请您见谅。”
她的话语很明显,小存欺骗了你,所以无论什么承诺,都不作数。
古李西蒙又何尝没有听出这话里的意思,所以他怎会同意!
“身为古李家族的血脉,继承王位是你的责任!”他没有用你们,而是你,言外之意很明显,他不喜欢这个余存!
余生微微笑着,声音的力度拿捏得很好,“古先生,我不曾允诺过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