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说的啊,拉钩钩,不许反悔。”
“拉钩,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从那时候起,郁盛对秦崇聿的依赖开始每日剧增,一会儿见不到他,她就紧张的不行,生怕,他死了。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郁盛从一个孩子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而秦崇聿也早已迫不及待。
郁盛二十岁生日那天,秦崇聿如愿将她变成了自己的女人,娶了她,就是给她最好的生日礼物。
那一天,郁盛在日记本里写下了这样一段话:聿,倘若有一天你真走在了我前面,别担心,我随后就会追上你。说好的,你死了,我也跟着你死,我们拉过钩钩的,一百年变……
余生掀开被子坐起身,脸上的泪已擦干,表情很平静,她看着床边趴着的两个孩子,笑着一一揉了揉他们的脸,“去找爸爸,好不好?”
两个孩子同时点点头。
秦立还在门外站着,时间其实也过了不过半个小时,但对余生来说却像是经历了许多年。
见她出来,秦立急忙上前。
她问:“崇聿在哪儿?”
“我带你去!”
“不许去。”司灏宇将余生禁锢在怀里,在她耳边低语:“如果你想让你儿子出事,你可以去。”
余生愤然地瞪着他,“你--”
“你这个坏人,你放开我妈妈!”两个孩子一人抱住了司灏宇的一条腿。
余生深吸了口气,说:“安安,带着弟弟,跟秦爷爷一起去找爸爸,见到爸爸,把你脖子上戴着的那个东西拿给爸爸看。”
隔着衣服,余平安摸了摸脖子上戴着的东西,点点头,跟着秦立离开。
“你干什么司灏宇,放我下来!”被司灏宇突然扛起来,余生尖叫。
“我要去卫生间!”
司灏宇怀疑的眼神看着她,最后还是将她放下来,跟着她去了公共卫生间,在门口他停下,她进去,他点了支烟。
几分钟后余生出来,司灏宇没发现,她脚上的鞋子跟刚刚进去的时候穿的那双不一样,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安和忐忑。
在他们离开后几分钟,女卫生间的门从里面拉开,一个戴着口罩男人模样的人背着一个女人从里面出来,女人身上穿着一件大外套,外套大大的帽子遮住了她的整个头,而女人脚上的鞋子,则是跟余生刚刚进去穿的那双鞋子一模一样。
路上余生一直靠着车窗,缄口不言,而且刻意跟司灏宇保持了距离,可他却偏偏紧挨着她,甚至后来大手还抚在了她的腰上,一开始只是抚着,后来见她没反应,便开始肆无忌惮地油走抚摸。
“这样有意思吗?”
终于忍无可忍,余生侧脸看他,一张小脸,冷得跟结了冰一样。
司灏宇低低地笑了起来,他长得很帅,是女孩子一眼都会喜欢的那种类型,在这件事之前余生也觉得他确实很帅,可这件事之后,看到这张脸,她就觉得面目可憎!
“我以为你能一直就这么忍下去,不理我。”他凑近,唇几乎都要碰到了她的脸,深吸一口气,真香!
“小生,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最喜欢你生气的样子,像只小老虎。”
余生忽地冷呵了一声,侧脸,近距离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都带着鄙夷,“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这张脸,让我无比的恶心。”
司灏宇一怔,薄唇随即勾起,大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的脑后,猛然扣住。
吻,紧跟着急促地落下!
“唔--”
余生挣扎,抵抗,可都无济于事。
这个男人,就像是一匹闻到了肉味儿的狼,肆意而又疯狂地掠夺着他的猎物。
唇齿间已满是鲜血,可这却越发的让这匹狼兴奋。
最终余生放弃了抵抗,她闭上眼,屈辱的眼泪默默地流下。
“我就是那样的令你讨厌恶心吗!”司灏宇瞪着猩红的双眼,“刺啦”一声,撕开了她身上的衣服,贪婪而又凶狠地在啃住了女人雪白的锁骨,用力咬下!
“啊!”
余生还是没忍住疼得叫出声,眼泪拼了命地从眼眶里流出来,她哭着捶打着他,“司灏宇你这个混蛋,你到底要怎样!要怎样!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救了我却又这样对我……”
撕咬的男人逐渐停了下来,却没有抬头,脸埋在她的颈窝,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
“你他妈就是个妖精!我他妈就不该救你!你这个坏女人!你到底要让我拿你怎么办?你说!你说……”
“你长得也不是最漂亮的,身材也不好,还结过婚,生过孩子,我他妈怎么就看上了你,你这个坏女人,你说我怎么就看上了你?”
“我司灏宇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我都不计较你结过婚生过孩子,你竟然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我哪里比秦崇聿那个混蛋差了,你说!”
“……”
司灏宇断断续续地说了很久,声音越来越小,人也趴着一动也不动,放佛睡着了。
余生早已不哭了,见他许久都没动,就轻轻推了他一下,见他没反应,正要将他从身上推下去,岂料他却突然抬起头再次吻住她!
“唔--司灏宇--”
余生极力的挣扎,可此时司灏宇就像是失去控制的疯狂野兽,怎么也无法钳制。
“给我一次,就一次!”
他急不可耐地撕碎了她身上的衣服,任她怎样的叫喊,求饶都无济于事。
赤诚相对的这一刻,余生想到了死,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是干干净净的只属于她爱的那个人。
她不再嘶喊,因为喉咙里已经再也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她不再挣扎抵抗,因为已经到了这一刻,他只需要稍稍动一下便会侵占那个她守了近三十年只为一个男人的宝贵地方。
从此以后她便是肮脏的,不!现在的她已经是肮脏的!
闭上眼,两行带血的泪顺着她的眼角滑下,落在身下米白色的真皮车座上,一滴一滴。那滴落的声音像是拿着一把锤子,生生地敲打在余生的心上。
她痛啊!很痛,很痛!
司灏宇用他粗粝的大手胡乱地擦着她脸上的泪,颤声,“小生不哭,我答应你就一次,真的就一次。”
伴随着承诺,他终于跟他一直渴望的女人融为了一体,心是痛的,却也是激动欣喜的。
两行泪顺着男人刚毅的脸滑下,落在女人几近苍白无血色的脸色,灼烫着她的身体,她的灵魂……
车子飞速地行驶着,在通往地狱的道路上。
死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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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妈妈会不会有事?”秦念担忧地皱着小眉头,看着秦立。
秦立回头看了看,车后,又慈祥地看着孙子,“不会有事的。”
余平安一直没有说话,从坐上车子开始就一直低头攥着脖子里挂着的那个东西,小脸绷得紧紧的。
近一个小时的飞速车程,最终车子停在了秦崇聿跟余生的公寓楼下,而此时的楼下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有保镖,有小区的住户,有消防人员,有记者……
整栋楼的周围已经被被床垫缓冲垫铺满,为防止的就是人从楼下跳下来。
秦立和两个孩子一下车子,便被保镖护住。
秦立抬头朝上望去,“秦崇聿,你看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很高的距离,可秦崇聿还是看了眼楼下,指间的烟在看到余平安那张脸的时候,手一抖,烟掉在了地上。
他急忙移开眼睛,不再看。
她来了吗?
她会来吗?
门口呼叫系统响起,响了许久,秦崇聿也呆了许久。
房间里有股极淡极淡的香味,似百合的香味。
这味道他一直觉得似乎在哪里闻到过,不知为何,一闻到这个味道,他的耳边就会响起她的声音--
“崇聿,你跳下去,跳下去我就会原谅你。”
“崇聿,你跳啊,跳下去了我就不生你的气了。”
“崇聿……”
他是听了她的话才走到阳台边的,可是,站在阳台上,他忽然又听到她说:“秦崇聿你马上给我滚过来,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过来,你永远就别过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跳不该跳,不明白为什么她一会儿让他跳,一会儿不让他跳。
他犹豫了,看着那么高的楼,他怕了,他怕跳下去就变成了肉饼,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可是……
他猜不透她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要坐下来静一静,静一会儿。
父亲来了,见他坐在阳台上,他骂他,骂他不孝,骂他孬种,骂他不是个男人,说他为了一个女人三番几次的想要自杀,既然如此,想死就死吧,全当没有生养过他这个儿子!
后来父亲又走了,他还在想,静静的想。
呼叫系统拼了命地响着,扰得他再也静不下来。
“安安!”
似乎在从阳台上转身的时候他看到了她,她也来了!
走向门口呼叫系统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他想看到她,拼命地想。
“妈妈。”余平安扭头看着快速走来的余生,抿嘴笑了。
几秒钟的时间而已,可秦崇聿却感觉犹如过了数年之久。
“叮铃--”
电梯门终于缓缓打开,他微笑着看着门口,笑容却在嘴角渐渐的僵住。
他以为,她会上来,可她没有。
偌大的电梯,只站着一个孩子,那孩子冷冷地看着他,眼神像极了她,是哀怨,是仇视。
“他们说你要死了,真是太好了,你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欺负妈妈。”余平安从电梯里走出来。
“……”秦崇聿哑然,面对这个孩子,确切说,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孩子,可他真的竟说不出一句话。
伴随着孩子的进来,他的鼻息间再次嗅到了那似百合香的味道,很浓。
余平安站在他跟前,不足一米的距离,抬着头看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妈妈不会上来,她让我告诉你,她再也不想看到你。”
高大的男人,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连连后退,最后,竟蹲坐在了地上!
她不想看到他,再也不想看到他。
她是恨他的,他就知道,他是个混蛋,狠狠地伤了她的心。
她再也不会原谅他了,除非他跳下去。
秦崇聿缓缓站起身,像被抽空了灵魂一般,双眼空洞地朝刚刚他下来的阳台走去。
站在阳台边,向下看,他看到了她,她就站在人群里,她在笑,放佛在说:“崇聿,你快下来,我在这里等你。”
他就知道,只有他跳下去,她才会原谅他。
--阿盛,我跳下去,我听你的话,我这就跳,你一定要原谅我。
秦崇聿笑了,笑得是那么的幸福,满足。
已经转身走到电梯口的余平安,忽地记起了脖子里戴着的东西,他从衣服里掏出来,握在小手里,低头看着。
--安安,带着弟弟,跟秦爷爷一起去找爸爸,见到爸爸,把你脖子上戴着的那个东西拿给爸爸看。
忽地,他抬起头,“爸爸!”
人已经站在阳台边缘的秦崇聿在听到这一声呼唤的时候,就像是电流通过全身,他不由得浑身一颤,回过头。
“这个。”余平安从脖子里摘掉吊坠,摊在手心里,“妈妈说让拿给你看。”
那是什么?
离得远,看不太清,秦崇聿眯起了眼,好像在哪儿见过?
余平安很平静地看着他,“这个妈妈说让拿给你看,你过来看看,看完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