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念香进去了,乔故心才将马车的帘子放下。
这个铺子的主人是一个寡妇老太太,糕点做的好,可因为手脚慢多是心不急的回头客,且老人家有时候身子不好病了,十天半月的不开张,且卖的又比旁家的贵,所以这铺子一直算冷清。
乔故心知晓这个地方,还是因为沈秋河的姨娘,为了讨沈秋河欢心特意尝遍了全京城的糕点才寻了这么一家。
当时她不巧在场,也沾了沈秋河的光,吃了两块。
只是因为这事,那姨娘的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再后来,那姨娘得了重病出不得门,国公府也吃不上这般好吃的糕点了。
心里苦的无关乎喜爱,就是想吃一口这甜腻的东西,乔故心几番打听才寻到这个地方。
“主子,您当真不出手吗?”大理寺那边叫苦不迭,王四几次劝说沈秋河都无果。
如今大理寺丞正成日里在家缩着,大家只能求到沈秋河跟前。
沈秋河摇了摇头,“急什么?”
难得有这几日的功夫,不必惦念公差,他还给自己自找苦楚做什么?
今日闲来无事,领着王四出来逛逛,犹记得这里有一家糕点不错。
“主子,那不是乔大姑娘跟前的婢女?”王四抬头的时候,正好瞧见念香从铺子里跑出来的一幕,“她们这急匆匆要去做什么?”
侧头看一眼,只是一家糕点铺子,又不是药铺,能有多么着急的事?
沈秋河也看了去,他以为乔故心买了糕点便要回府,可现在他以为的错了,念香上了马车后,这马车竟然是走的出城的路。
“跟上!”沈秋河抬手,示意王四牵了马来。
因着耽搁了点时间,马夫便扬起马鞭,让马儿跑的快些。
乔文清他们坐了没一会儿,就听着马蹄声,以为是同样赶路的书生,便要起身交代下头的人将马车往路边停停,莫要挡了道。
“姑娘,前面是褚家的马车。”马夫眼力好,认出马车后便让马放缓了速度,等着快靠近了,念香便掀起帘子,朝外头望去,果真瞧见了前头亭子里坐着褚家公子。
“阿姐?”乔文清刚走到了一步,一瞧是念香,不由的喊了一声。
褚翰引赶紧站了起来,自然的顺了顺衣衫,“乔大姑娘来了。”
马车停下,乔文清在最前头等着乔故心,等人走近原是想问问乔故心是出什么事了,她追上来。
不想褚翰引在旁边深深的弯下了腰,“劳大姑娘跑这一趟,在下唐突了,求姑娘恕罪。”
乔文清看向了褚翰引,“褚兄,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褚翰引抬手示意乔故心往前走,待众人坐下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是昨日褚翰引突然想起来,这趟出去是有大目标了,为了吉利想同褚府讨上褚父珍藏的东风紫砚。
不想竟然意外听见了父母的谈话。
他就说宁顺候前两日来府中做什么,原来是侧面打听冯兆安的背景。
昨日又同褚家提了他想将乔荨凤嫁给冯兆安的事,虽说冯兆安是有才情,可是皇榜未下,一切都有变数,如今冯兆安不过是小门小户的书生,若能同侯府结亲自然是高攀。
可是褚父也留个心眼,宁顺候素来不关心闲杂的事,这突然说亲总觉得事情不对。只能推说,是想给拢城去信问问,毕竟婚姻大事总没有姑丈做主的道理。
宁顺候表示理解,只说什么,不想与侯府结亲他也无所谓,左右侯府姑娘也不是嫁不去,到时候庶女们嫁什么人,嫁的好坏那都是她们的命。
褚父听这宁顺候话里有话,回来后这才赶紧问褚母,可知道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褚翰引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这人脑子也不灵光,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法子来,想着咱们人多能不能有个万全之策。”
冯兆安原也是不知道褚翰引给乔故心送信的事,如今人都到了,他若再说推脱的话未免显得矫情了,便起身抱了抱拳头,“牢诸位为在下费心了。”
如若冯兆安心中没有所属之人,得宁顺候看中,那便是书生最渴望遇见的伯乐,赏识之恩自然愿意许万世之好。
又如果,冯兆安心里的人跟侯府无关,宁顺候再放狠话他也是不在乎的。
可偏偏,冯兆安是想着乔文芷的,如今,宁顺候的意思就是,要么就别结亲,要么就只能是乔荨凤,如若让宁顺候不高兴了,收拾不了冯兆安,蹉跎乔文芷那是随手就来。
女子嫁人那是第二次投胎,若是所托非人,便是一辈子的苦楚。
冯兆安垂眼,突然掀起长袍,直接跪与乔故心和乔文清跟前,“在下唐突,肖想贵府二姑娘,愿意受罚。”
他不是个爱表达的,可若不将心意说清楚,今生怕是同乔文芷无缘了,此刻也顾不得其他了。
年少意气,总有一股子闯劲,无论是金榜题名还是洞房烛,他都是想博一博的。
乔文清侧头看向乔故心,到底尚小,或许看明白了他们懵懂的情愫,可却从未亲自参与过,如今手心起了淡淡的薄汗,总是有些紧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