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宝知道,这个大舅母一直把自己当做孩子,对他极为疼爱。所以,面对这个淳朴的农家妇女,洪天宝还是很尊敬的。
“他能有什么事?现在我们家的水稻还没收割,闲着慌呢!不过想着这几天就收割了,反正我们家水稻也不多,就没那么心急。”
黄兰将手中的潲水桶放在楼房隔壁的瓦房,然后领着洪天宝进屋。
洪天宝大舅和二舅家很近,都是一层的小平房,百来平方,外表还没装修,里面也只是涂上一层白色的石灰。
祖屋,也就是以前洪天宝外公住的地方,也不是很远,那是一座大瓦房。是由大块泥砖建的,足足有两层楼那么高。洪天宝记得,以前村子要是刮大风的时候,上面的瓦片就像飞刀一般乱舞。大风过后,大伙都会爬上屋顶捡瓦,十分有趣。
晚上,二舅、二舅母带着一个表弟过来。大家一起蹭了顿饭,表弟不小了,已经高三毕业,至于能不能上大学,就还要看过段时间的高考成绩。本来还有一个表妹的,那个表妹正在海滨市读大一,二a的学校,比起以前洪天宝的名牌大学要差很多。
“小宝,你可是我们村子最有出息的人,现在应该有份好工作了?以后我们夏家吃粥吃饭就看你的啦!”
洪天宝的二舅母这话有些含沙射影,连最为老实的大舅都听出话里有骨。这二舅母一直不爽洪天宝读书厉害,这次她知道洪天宝还没找到工作,不禁打击一句,心里就觉得痛快。
夏飞天狠狠地瞪了妻子一眼,夏晓峰读书虽然不怎么行,不过鬼灵得很,察言观色很有一套,跟大舅和二舅的老实巴交走反路。有时候洪天宝就想,这夏家老实的基因怎么到这小子身上就绝传了。
夏晓峰立即举起一杯啤酒。
“表哥!这杯我敬你的,祝你顺利毕业,以后大发宏财!”
“呵呵!行!我承你吉言。”洪天宝也一杯喝光,暗道这小子不去做官真是浪费天分。
第二天九点多,洪天宝才赖洋洋地起床。匆匆洗漱一番,就准备到祖屋去。
“小宝,这就是祖屋的钥匙,你拿好,那些没用的东西扔了就是了,都是一些几十年前的老物。”黄兰笑着递过钥匙。
“好,我知道了。”洪天宝也知道他外公留有不少老东西,都是有些年头的,老人家就是怀旧,很多东西都不舍得扔。
洪天宝来到那熟悉的大瓦房门前,这是一座典型的南方客家建筑。他心里有些萧条。物在人已非,难免会有些触景伤情。
他打开久久紧闭的大木门,蓦地扬起一阵灰尘,在阳光下飞舞。
静悄空旷的屋子,一切都没变,只是少了那熟悉的身影,这屋子也就变得死寂,没有丝毫生气。
洪天宝看着这一屋子的东西,顿时有些无从下手了。这里面很多都是盆盆罐罐的生活用具,一些农具等等,东西真的很杂。
洪天宝是一个善于分类的人,这些东西也没让他郁闷多久。他很快就将东西归类,好的坏的,一类类堆好。
整整了洪天宝两个小时,才将东西全部收拾好。
他发现大部分都已经破损严重,不能再用了,那些东西自然不要的。
最让他感兴趣的是一个古朴精致的木盒。这木盒他以前就见过,外公说过,这是他们夏家的传家宝,里面是一枚古朴的铜钱。
话虽是这样说,不过洪天宝两位舅舅都不怎么在意。因为这枚铜钱不值钱,曾经他们让人鉴定过,这枚铜钱外表虽是古朴,但没有任何价值。没人见过这样的铜钱,只见这枚铜钱质材非金非铜,上面没有任何的文字,就只有一对形如翅膀的纹。也就是说这枚铜钱不属于任何一个朝代的通用货币,这样的古董能值钱吗?
偏偏每次洪天宝看见这枚铜钱,都会感到心动,就如看见很久很久没有相见的老朋友一般。这种感觉让洪天宝感到很吃惊,也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