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宫中的医术神乎其神,虽不屑于用毒,但对各类毒物的研究也是颇深。
两年之中,孟修远与天山童姥多次就这避毒、解毒的功夫,许多次深入讨论过。将两世以来积累的丰富材料,删繁就简,终于融合成了一门神功。
回忆其中过程,着实不算容易。
孟修远前世与师父张真人、胡青牛便就此研究了很多,那《九阳神功》同样有所谓“百毒不侵”的效果。其中种种思路方法,都说不上尽善尽美,却繁杂多样,让人理不清头绪。
此世孟修远吃了那莽牯朱蛤以后,自然获得了“万毒不侵”的能力,他却也没有就此满足,而是不时于练功时深究体内那莽牯朱蛤气息的特性,欲要分析其本质。
再加灵鹫宫的医术和石室墙壁上一门残缺的功法,综合这种种因素,两年之间,孟修远终是凭借“顿悟状态”,找到了其中共性。
一门《神农避毒功》由此而生。
这功夫修习条件十分严苛,不仅需要修习者身体经脉坚韧超凡,经得住炽烈真气的冲刷,更是需要修习者内功极其深厚,非得是似孟修远这般有个一两百年的功力才能入门。
这般基础之下,其效果自是非同凡响。不仅可以使得自己万毒不侵,更是可以运气于外,替旁人避毒解毒。
关键在于,其作用并不依赖于莽牯朱蛤的气息效果,而是以炽烈阳刚的真气本身模仿了其一部分特性。
也就是说,至下一世于别的世界重生之时,待孟修远将真气积蓄深厚,仍能将其使出,使得自己不惧天下毒物,免除后患。
……
说回眼前,待红雾散去,孟修远望着对面的神色惊诧阿紫,不愿再与她废话,开口直言说道:
“阿紫,我知道你是谁,你姐夫与我有十几年的交情。
也正是因此,我给你一个机会。
你把你这些年来的罪行老实交代,我酌情来看,该怎么处置你。
这般做事,你会少遭些折磨。
可你若耍样,那便别怪我使强硬的手段了。”
阿紫一身功夫稀疏,厉害的手段全在使毒上。她见孟修远这红雾竟是能克制毒物,不由心中一惊,当即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软甜了起来:
“大哥哥,这便是你的不对了。
你和我姐夫是朋友,为何不早讲出来?
我若知道你是自己人,又怎的会和你为难?
好了好了,便算是我阿紫失礼了。
咱们莫要讲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我请你喝酒吧。
趁着这机会,我好好同你讲讲我姐夫最近这两年的事情……”
说话间,阿紫当即转身,朝身后星宿弟子吩咐道:
“你们这些不成器的东西,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快把咱们这次带着的‘宝贝’都拿来,好好招待这位孟大爷?”
那星宿弟子闻言一愣,随即片刻眼中精光一闪,点了点头,转身朝身后密林之中钻去。
孟修远见状,自然是看得出这阿紫没安好心。这所谓安排人去取“宝贝”,大概不过也就是去搬救兵了。
不过,孟修远倒没有想要制止她。正好这星宿派的妖魔鬼怪,孟修远都想要一网打尽。
她这般将人聚拢起来,反倒是省了功夫。
正此刻,阿紫竟是凑了上来,扯着孟修远的袖子,温言软声道:
“孟大哥,我看你身手,好像与我们星宿派的功夫十分相似。
不知你可是与我派有什么渊源?”
一旁钟灵见了阿紫这动作,眉头紧皱,轻喝道:
“你……你放开我孟大哥!
女孩家,怎么不知羞耻,拉拉扯扯的!”
阿紫闻言却是不理,反倒是愈发将孟修远的手臂紧抱怀中,还扭过头来朝钟灵故意笑了一笑。
孟修远冷哼一声,以内力震开阿紫,同时点了点头,朝她说道:
“非要说的话,确有渊源。
你们的师父丁春秋,论起来应该算是我的师侄。”
阿紫闻言一喜,也不在乎孟修远将她震开,蹦蹦跳跳、模样可爱地说道:
“哎呀,孟大哥,有这般事情,您怎么不早说。
这么算来,咱们可是亲上加亲。
就是怎的这么多年,也没听师父提过您呢?
要不然我这做晚辈的,怎么也不能怠慢您啊。”
孟修远看了阿紫一眼,又扫视过她身后的那些星宿派弟子,轻笑一声道:
“你师父第一次与我相见,便被我清理门户了,自是没机会同你们聊起我的事。
且放心,你们也一样,一个都逃不过的。
即便只学了皮毛,却也是逍遥派的功夫,不能由着你们为非作歹。”
在场星宿派众人听得孟修远提到丁春秋,当即大惊失色。
自两年前丁春秋突然失踪以来,星宿派多方打探,却也没有找寻到他们这位师尊的消息,就好似这人无声无息地蒸发了一样。
至此,星宿派陷入内乱,门人之间互相暗害、争权夺利。
阿紫年纪虽小,却聪明狠辣过其他人许多倍,再借着一些外力的帮助,没费太大力气,便坐上了这星宿派掌门的位置。
可是于众人心中,谁都不相信那城府深沉、武功绝世的师尊就这么死了,他们都盼着哪一天丁春秋突然出现,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阿紫好好整治一番。
却不想,那盼了两年的师尊,竟是就折在了眼前这个俊秀年轻人手上。
唯有阿紫听闻孟修远此言,没表现得太害怕,只是不着痕迹地撒开孟修远的手、后退几步,同时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地说道:
“孟大哥,你别和我们开玩笑了。
你是我姐夫的好朋友,又怎么会为难我。
他前些日子收了一封神秘来信,便说是要带着姐姐,南下去少林寺走一趟。
我和他们说好,要赶去与他们会面的。
若是我不到,他们一定会起疑心,追查缘由……”
话说到这里,突听丛林之中传来一阵脚步,伴随着风声呼啸、来速极快,显然是一位难得的高手。
下一刻,只见一个头戴铁罩、看不清面目的男子出现在阿紫的身侧,身上真气汹涌。
不过再一细看,这人神志却不是很清楚的样子,对着阿紫呜噜呜噜说不清话,只似一条狗般坐下,以头顶铁罩蹭着阿紫的身子,显得十分依恋。
“铁头,好铁头,乖。
看到对面那人了么,就是一脸了不起样子的那个。
你去替我狠狠地打他,打得他再不能张口放屁为止。
不过小心些,莫要像以前那些一样撕碎了。
打断四肢、拔了舌头就好。
这人有意思,我可要多玩几天的……”
阿紫摸了摸男人头顶的铁罩,指着孟修远说道。
声音音色清甜,语气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