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照以往的分工,小秋兰跟着黄梅香去洗衣服。
天天干农活一身臭汗,无论天热天冷,村里人的习惯,是勤洗澡勤换衣服。
每天早上,一大家子的脏衣服就有两大桶,另外还有一堆爷爷的腥臭衣服,怪不得洗衣服要安排两个人,怪不得婶婶刘春宁愿挑水也不洗衣服。
屋子不远处有专门的洗衣潭,有一排光滑,形状不一,表面平整的大石头,附近的妇人姑娘们,每天早上都会聚在一起浆洗衣服。
古时候没有肥皂洗衣粉,个个都用棍子朝衣服拍拍打打,欢声笑语,吐槽八卦,家里长家里短,伴随着衣服上拍打出来的污垢,被清澈的渠水漂得很远很远。
因为爷爷的腥臭衣服,就算她们来得最早,黄梅香也自觉地蹲到水尾去洗,对于这点,小秋兰对这个后娘又多了一分好感。
村里果然在传小秋兰如何如何,洗衣服的大婶们,或真或假地当面称赞起她,把她赞得都有点不好意思。
也在洗衣服的堂婶刘群香,阴阳怪气说:“这么好的名声,看来我们家小秋兰有攀高枝的可能,到时做了富贵人家的少奶奶,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穷亲戚哦!”
谁都听得出来,她这话明里是夸小秋兰,暗里却是嘲笑她。
对刘群香这样的人,不搭理她就是最好的回应,小秋兰低头洗衣服,这堂婶和刘春一个样,看着就让人讨厌。
喝完早上的稀粥,陈婆子指派活计,姚二保要去师傅家帮忙,刘春接着去翻昨天没翻完的地,黄梅香娘儿四个,则去清理那三亩地的田埂。
那三苗水田就在人造水渠的堤下,长长的一块田,沿着水渠截成四段。
田埂其实就是水渠的堤,差不多有一人高,石缝里长着杂草树枝,每年开春清理这些,都要费一番功夫。
田已经用牛犁过一次,放了水在养着,早上的田水,冰冷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