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忽然他的耳朵一动,有急促的马蹄声朝县衙方向奔来!
陆景抬头,双目聚精会神向外看去,视线刺破一道道厚厚的青砖墙壁,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骑着高头大马,背后背着一杆旗帜,冲进了县衙。
看他着装打扮,应该是雒城传令兵。“报!”
那传令兵慌不择路冲进庭院,飞快下马,落地瞬间,险些脱力跌倒。
他一边大喊,一边奔向县衙大堂。
如此举动,自然惊醒了张任、泠苞、吴兰、雷铜四将。
四人飞快穿戴好甲胄,从各自房间冲出,飞身赶到大堂,点燃火把红烛,一眼就认出那传令兵是城外大营守将邓贤的心腹,看他浑身是血,不由脸色大变,猜到是那两处防守营寨出了变故!
张任赶忙道:“发生何事?”
“禀将军!”
那传令兵浑身是血,无比恐慌,指着北方大喊道:“不好了!四更天,魏延黄忠率贼兵偷袭左部邓贤将军营寨,吴懿将军担心守不住,率军前往救援,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反被刘备、庞统杀进大营,最终,邓贤将军不幸战死,吴懿将军投降!现在,六十里外的那两座大营都已经被刘备军占领了!”
“你说什么?”
张任脸色大变,惊怒交加:“吴懿不遵将令,私自出营,还投降了刘备?!他可是主公兄长刘瑁的妻兄!”
完完全全的自己人啊!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就是怕别人顶不住反水……
益州人心涣散,千疮百孔,谁知道哪个会是下一个孟达,费诗?
本以为吴懿绝不会反,没想到啊……
张任攥紧了拳头,又气又怒。
传令兵脸色发苦,大人物的事,他又怎么知道?再说,生死攸关,哪里还有什么亲戚,最主要的,是谁也没想到刘备军三更造饭、四更起兵,马摘铃,人衔枚,卷旗束甲,根本没有一丝声音,出兵又快又隐蔽,打了个措手不及!
黎明之前正是人最困顿的时候,他们选在此时进攻,意图很明显,黄忠、魏延又非等闲,猝不及防下,吴懿、邓贤一旦落入圈套,无法借助地利布阵厮杀,那就势必落入下风!
吴懿一看贼兵势大,不是黄忠、魏延对手直接就投降了,邓贤虽然拼死抵抗,但也不能力敌,最终战死沙场……他能拼死杀出重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张任心中震怒,一掌拍碎了桌案。
吴懿邓贤驻守的地方乃是一处隘口,山险路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大军根本就攻不进去,只要坚持一时片刻,放出号箭,他们马上就能支援,结果吴懿这个蠢货,偏偏在这个时候昏了头!
不过即便如此,张任仍镇定自若,有条不紊地吩咐吴兰、雷铜分守东西二城门,雒城北门有雁江做护城河,另有防御大阵,他们攻不进来,东西两门却分别有一大一小两条路可以杀入,此时刘备军抢占了营寨,距离雒城只剩六十里,随时可能打过来,必须要小心防守。
“是!”
吴兰、雷铜也知道事关重大,急忙带着亲卫冲了出去。
“张将军担心刘备乘胜攻城?”
陆景面色凝重,身穿霄云甲走进大堂,在他身后是同样穿戴好甲胄的严苓、王双。
张任转身看着雒城地图,沉声道:“刘备军腹背受敌,不能久战,很可能会趁势一鼓作气,攻打雒城,咱们不得不防。如今情势危急,不知陆大人有何指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