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景行的视野渐渐变得清晰,眼前男人的轮廓也变得越发清楚起来。
他依然带着那个她无比熟悉的面具,完美的下巴弧线,漂亮的唇微抿着,看到她睁开眼,他薄唇微动,眸冷如水。
“喝药,你胎像不稳。”
男人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安景行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在浴室里摔了一跤,心头一凛,她本能的将手放在小腹上。
“孩子还在。”男人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安景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意味着什么,眉心一拧,立刻把手攥成了拳头,念头一转便朝着肚子砸过去。
“没了才好!”
男人不拦着,可她自己真正打到肚子上的时候,却忍不住放轻了力道。
女人在怀孕的时候,都会产生母性,这是天生的,只要孩子在,那种感觉就会在,就像刚刚在摔倒的前一刻,她脑海里一瞬间闪过的念头居然是……保护肚子。
这个孩子是她痛苦的来源,可当真正要失去她的时候,她居然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去保护她。
她恨这样的自己。
这个小女人的倔强,他已不是第一次领会,也早已习惯。
端起那碗闻起来并不算好闻的汤药,他舀了一勺,细心的放在唇边吹凉,再次递到她的唇边。
“喝药。”
简洁明了的两个字。
却莫名的让安景行心生不快,脑袋一侧,她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倔强:“不喝。”
“喝。”他的语气很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