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
“进来!”
“教授您找我?”我仔细的打量了一遍屋内的摆设,大小器具井井有条,房间的右侧有有一扇小门,上面写着的三个字,让我喜出望外的同时又倍感失望,高兴地是那三个字就是数据室,我要找的地方就近在咫尺,而失望的是,门口外放着一张床,这说明这个老家伙住在这里,虽然杀了他是我早已经在我计划之中,但这就意味着我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没能得手,那么第二天他们找不到这个老家伙必然会引起骚乱,到时候想要脱身便是难上加难了。
“山本君,你已经到达的消息,你的父亲已经知道了。”
“多谢您的体谅,让我的父亲放心。”我客气的回答着。
“山本君,刚刚接到军部的电报,军部要求拍一张你的照片,当然是杀敌的照片,以便激励更多的日本青年来到军队,来到战场,你的身份是有号召力的。”教授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道。
“嗨!”我无法回绝,只能同意。“教授,您每晚都睡在这里吗?”我盯着床,装出一脸疑惑。
“是啊,有时候突然想起什么,便可以立即起来工作,这样方便许多!”这家伙以为我在夸他,所以说话的语气很是谦虚。“那你就死定了!”我在心里说道,但脸上却装着一脸的敬佩。在鬼子窝里混了两天,现在的我已经有些适应了,既不慌乱也不紧张,时不时涌起的愤怒也能很好的控制了。
“山本君,跟我来吧!”我随着他走到了操场,一个中国青年已经被绑在了那里。
“什么意思?”我有些发楞,心中似乎已经有所预见。
“用刺刀,杀了他,我拍照!”一个鬼子拿着相机,一脸兴奋地冲着我指手画脚。
“接着!”一杆装好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塞进了我的手中,从没有过的沉重感压在我的手中和心头,我感到呼吸困难,强烈的无助感几乎将我吞没,背肌肉紧密包裹的手臂几乎被枪杆压弯,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准备好了吗?”兴奋的家伙冲着我说道,语气之中已经多了一丝讥笑和嘲讽。
“我该怎么办?”我彻底的慌乱了,我不敢去看被绑在木桩上的同胞,更不敢看那寒光闪闪的刺刀,我和他非亲非故,毫无瓜葛,但同样的祖先,同样的血脉在此时却像一副精钢所制的手镣脚铐,将我牢牢地束缚。“我该怎么办?是杀了他,还是拼死一搏,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
我在激烈的挣扎着,理性和良知在我心中做出了不同的抉择,我知道我该杀了他,杀了这个同胞,因为他已经必死无疑。我看得出他是一个被俘的战士,如果他开口求饶或者大呼救命或许我还能下的去手,但这个铁一般的汉子却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坚毅的眼神像炙热的太阳,让我不敢直视,但是这一切的分析都无法税负自己的双臂去端起那并不沉重的枪杆,我知道我的天枰开始越发的倾向同归一尽的选择了,虽然知道那是错的,但似乎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
“血战到底,血战到底……”一声声微弱的低吼传入了我的耳中,顺着鼓膜导入神经输入了我的大脑,我抬起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因为我能确信那不是幻觉。
被绑在桩子上的士兵干涸的嘴唇轻微的开合着,微弱的声音声声不绝的飞入我的耳中,勾起了我的记忆,那是一群躺在病房中的汉子,一群真正的勇士,这声音让我想起了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来到这里是为了毒气资料,是为将鬼子的恶行公布于世,是为了全国战场上数以百万计的兄弟不再遭受毒气的迫害,我找到一个支点,便无限的放大,以便能说服自己,我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作响,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挺起了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