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过那样惨的画面,即便是对神殿的叛徒也不曾有过那样恐怖的酷刑啊!”苍月眼泪珠子就跟断了线一样,连眼都不用眨便簌簌的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浑身的皮已经没了,整个人血红的像是从染缸里出来的那样,偏偏就是这样还没死.......”
冷弥浅听的心惊。
“.......脸上血肉模糊一片,眼珠子还在动,但话已经说不出来了,因为舌头已经没了.......”苍月浑身颤的厉害,合拢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攥成了拳,整个人就像是失了神一样回忆着什么,“......她还记得我,看到我时发出的惨叫凄惨的厉害,那....那已经不是人该有的声音了,那种声音.....真的.....真的.......”
“够了!”不得不说冷弥浅也听的有些发麻了。
她突然想到鬼煞跟天阴是一路货色,天阴折磨人不就是将人制成祭品么?
看来这鬼煞的手段也弱不到哪儿去,他若想要折磨人又不让人死,那方法真是成千上万了去。
苍月顿时噤声,只是那眼里的泪珠子依旧不断的往下掉。
顿了顿,冷弥浅瞥了一眼依旧跪在身前的苍月,抿了抿嘴,终是又出了声,“......所以你来是想让我帮你求情,让大祭司放过你?”
只见苍月又是规规矩矩的一叩,再抬起脸时已经换了一副神情,平静,无奈,“......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还是苍月。只是大祭司雷厉手段,苍月之前又对小师叔做了大不敬的事,苍月其实早已知道死期将近。苍月只是恳求小师叔到时候能给苍月一个痛快,不要受苍云那般的折磨。苍月便已感恩不尽!”
说罢,苍月再对冷弥浅深深一叩首,面色悲戚。
冷弥浅眉心蹙了蹙,一时也找不到话说。
若是换做其他时候,她一定是任由苍月自生自灭的,毕竟有人代她出手教训以前伤害过她的人,她自然是乐得清闲在一旁坐等看戏。
但如今,她在这神殿的身份尴尬的厉害。
说白了,她根本就是鬼煞绑来的人质,没有半点自主权。
鬼煞如今迁就她,宠着她,那是因为她没有侵犯到鬼煞的利益,相反,她的血还是鬼煞所需要的。
同样都是阶下囚,她又有什么资本站在苍月面前趾高气昂的?!
说句不好听的,苍云是苍月的前车之鉴,这苍月又何尝不是她的前车之鉴?!!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悲观,你不是从小就在神殿长大吗?听说那些长老特别疼你,既然如此,他们怎么可能让你受苦,只要他们拼命护着你,大祭司自然是动不了你分毫的,即便是动,也会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对你做做表面功夫,你怕什么。”
苍月闻言,面色顿时变的难看,抬眼看了看冷弥浅,又垂下眼思虑着什么,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