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旁,明若寒端着茶杯的手不禁握了握,心里几近喘不过气来。
他的小浅啊!
他可以以命相换的小浅啊!
当初为了接受他,两人波折了那般久的时间,为何现在!为何现在只是仅仅十余天的时间,他的小浅便对鬼煞这般的用情至深?!!
李墨垂眸,长长的睫毛掩下眼里一闪而过的疑虑。
他其实一直都没明白为什么小浅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但即便是被有心之人改了容貌,也不应该这么快就对神殿大祭司用情如此之深才对啊!
思虑至此,李墨的视线不禁朝明若寒坐的方向移了移。
这个男人心思缜密,今日能坐在这小院中想必也是对身边那个作伪的女人产生了怀疑,只是不知道他又了解几分?
视线再朝主座上的鬼煞打量去,看着跟明若寒不遑多让的绝美容貌,李墨眸间不禁多了一抹深思。
他设计让伊藤泷刺杀伊藤原,想借傀儡之手让大周重新归顺他西陇帝国,此事甚是机密,他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曾提及,这个神殿大祭司又是如何知晓的?
不仅救回了中蛊的伊藤原,甚至还莫名其妙的将小浅也卷了进去,并让人冒替了小浅回到王宫.....
李墨的眸光不禁闪了闪,他虽然至今不明白事情为何会演变成这样,但他却知道,无论这个神殿大祭司是否知道他原本的计划,他都扎扎实实的当了一回伤害小浅的帮凶!
他是有听过这神殿大祭司跟小浅关系匪浅,但他总觉得,这个大祭司若真是要对小浅做些什么,大不必费如此周章。
神殿是巫术起源之地,这普天之下不再有第二个地方能媲美灵域神殿的巫术,身为神殿掌权人的大祭司自然有许多种方法可以让小浅束手,为何偏偏要选择这种最复杂最容易被反噬的法子?
还是说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察觉到对坐的李墨安静的打量着主座上的鬼煞,明若寒也不由得寻望了过去,但不同于李墨的是,当明若寒视线扫过鬼煞脖颈间时,眸光顿住。
在鬼煞的脖颈间依稀露出一条银白的细链,像是因为刚刚被苍月扯到衣袖导致领口下垂不小心露出来的。
若是以往,明若寒自然不会对一条细链多加注意,但如今境况不同,他深知如今坐在主位上的男子并非真正的曲然,而是让人闻风色变的鬼煞,再加上小浅在他身边成为他的束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鬼煞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细节。
细细扫过鬼煞脖间银白的细链,一开始,明若寒只是很讶异鬼煞为何会带着一条跟巫术毫不搭边的银链,毕竟在他所接触的尊崇巫术的人中,无一不是带着佛串、红线檀珠一类,即便是天阴那老头子也是一根特制的红丝挂着一个别致的泥娃娃。
但再看去时,明若寒惊的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
他突然想起了,在给小浅祛蛊的那个夜晚,他被曲然....不,应该是鬼煞要求祭出一滴心血装入一颗南海星珠,因为星珠太过精致小巧,所以当初的他便多瞧了几眼。
那个夜晚之后,当他从房里匆匆的将小浅抱离时,他又再次瞥到了那粒星珠,只是相较于之前,那粒星珠多了一根银白的细链,正佩戴在鬼煞的脖颈前。
按理说,祛蛊后这粒星珠便不再有用,但为何......为何鬼煞至今都还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