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女人从来不会按理出牌,无论是言语还是举止,都总会在不同的时候给出不同常人的反应。
那是一种让人意外的惊吓,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但在熟悉这个女人之后,又觉得全在情理之中。
他鬼煞百年前还高高在上的时候,最不缺的便是规矩,墨守成规的规矩,一成不改的规矩,何时像这段时间为了应付这个女人层出不穷的问题将曾经熟稔的规矩一丢再丢!
不得不说这种「惊吓」对上位者来说是致命的,就像一个从来被条条框框定住的人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旦感受到了跟以前不一样的新颖之后,便会不自觉的对带来这种新颖的人产生关注,明若寒是这样,他....似乎也开始......
“重要能重要过师父?”冷弥浅一脸的不以为然,随即用割破的右手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在小月心里,这世上绝对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比师父更重要了!一点点血而已,小月又不是没有,这重要吗?”
鬼煞听的沉默,视线落在冷弥浅胸口前的手腕上,当目光触及手腕上还在滴落的鲜血时,眸光猛缩。
似乎察觉到了鬼煞的异样,冷弥浅瘪了瘪嘴,下意识的便将右手朝身后藏了藏,嘴上的坚持仍是没有落下,“......所以师父你别多想了,快喝吧。”
师父身子本就虚弱,去了大周王宫后先是为大周公主诊了身子,后来她晕倒又为她诊治了半晌,还一直守在身旁,师父面上虽然没有表露什么,但实际上已经虚弱至极,她现在单单只是听师父的心跳便心疼的厉害。
察觉到冷弥浅被割破的右手在隐隐躲着自己的视线,鬼煞心里又是一紧,“你的手......”
“我这是小伤,师父忘了吗,小月我的愈合能力超级棒的。师父你赶快喝吧~”完全无视自己手腕还滴落着鲜血,冷弥浅再一次上前,又将手里的白瓷碗朝鬼煞递的更近了些。
鬼煞怔的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之所以对自己如此喜欢是因为他身上有着明若寒的心血,他一直都知道,但他却不知道这个女人会喜欢到这般的义无反顾。
先是面临着生死关头都不肯唤他一声,仅仅只是担心唤他让他乱了心被反噬伤及性命.....
现在,明明她自己还是一副心神未定虚弱的模样,却想也不想便割了脉给他放血......
看到自家师父呆呆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白瓷碗却没有动作,冷弥浅眨巴眨巴眼,赶忙伸手将鬼煞的手牵住抬起,不由分说的便将手里的白瓷碗硬塞在鬼煞手里,这才空出闲心来低头打理着自己割伤的手腕。
鬼煞木讷的看着手里突然多出来的白瓷碗,嗅着那鲜红带来的隐隐芳香,头一次破天荒的发觉自己面对鲜血竟然有了一丝犹豫。
“你就不问问为师为何要瞒着你?”
“只要师父开心,小月无所谓啊!”从亵衣的小兜里掏出方帕麻利的系在割破的伤口上,冷弥浅低头嘟了嘟嘴。
鬼煞:“.......”看吧看吧,又是这样让他意外的话!正常人哪里会做到这么不介意?!
“只要师父开心,小月做什么都可以?”鬼煞突然想到冷弥浅之前当着明若寒、白莺月的面向他表白,还有那番忤逆犯上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真的相信若是他要忤逆造反,眼前的这个女人绝对会像说的那样跟着他不离不弃。
冷弥浅蓦地抬眼瞅去,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嘴角突然浮现一丝打趣,“.....怎么怎么?师父是感动了吗?所以师父是想通了,准备喜欢人家了吗?”
鬼煞:“.......”
这个女人到底还能不能正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