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没日没夜的研究着自己曾熟记在心的上古巫术,在尝试过多次调息经脉之后,终于让他在冷弥浅的血上找到了突破口。
这个女人的血绝对是他的救星!
想当初,他被灵域神殿的长老们封印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阴寒之地,究其原因并不是因为那些长老的能力在他之上,也不是因为那些长老对巫术的掌控比他精湛,而是仅仅因为他在应战的那一瞬,体内原本就不稳定的阴灵很不合时宜的再次排斥开来,这不得不让他的战斗力瞬间跌落谷底,这才让那几个老不死的家伙趁势灭了他的肉身并将他的魂体压在了灵域神殿之下。
这么多年来,即便他只是一缕魂体,也是不分昼夜的被潜在魂体中的阴灵折腾的痛苦不堪。阴灵的互相排斥,让他没日没夜的都承受着魂体被撕扯的冰寒之痛,也正是如此,当他发现冷弥浅身上那混为一体并且柔和的阴灵气息时才会那样的震惊!
这个女人身上的阴灵数量明明比他的还要多啊!
但为什么却没有半点阴灵该有的暴虐之气?!
为什么那么多阴灵都没有因为共存而生出煞气?
当他喝下这个女人的血时,他才真正明白宁静二字的真正涵义。
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安宁,舒畅的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重生为人一般,不再受着那每时每刻被阴灵暴虐之气带来的阴暗,也不再受着那无穷无尽从灵魂深处传来的阴寒。
那些血里甚至有一种他从未奢想过的温暖,就像关在寒地深处的人终于被阳光普照了一般,让他莫名的生出了深深的渴望。
若不是冷弥浅的身体不允许流失太多血,若不是他想久久留着一个能生出阳光的机器,他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迫切将眼前人儿的血一吸而尽!
但一想到若是眼前的人儿没了,他又再次回到那种阴暗冰寒的境地,他便又惊恐的压制住自己对那些血的贪恋。
所以,他必须想办法!
必须在这个女人承受不住失血的后果在死亡之前想到办法!
看到鬼煞视线落在桌上的汤药碗上,冷弥浅粉粉的嘴唇不由得再次撅的老高,只是这一次她并未再多说便乖乖的坐到了一旁,将桌上的汤药碗喝的一滴不剩。
他家师父亲自熬的汤药当真是很极品呢。
这几天她每隔一ri便会割伤手脉流出一小碗血,虽说她不怕疼,但失血的后果总让她觉得浑身冰凉的厉害。
但只要喝一碗师父熬制的汤药,她便就像原地复活满血了一般,虽然依旧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发虚,但手脚却不凉了。
“师父,下次能放一些吗?真的好苦.....”喝完最后一滴汤药,冷弥浅捧着药碗咂巴着嘴里的苦味,小脸上全是委屈。
“....要是放了,药效就大减了。”视线落在空空如也的碗底,鬼煞难得的解释了一回。
听着从鬼煞身上传来的心跳声,冷弥浅仔细对比了一下前两天听到的声音力度,突然脱口而出,“师父最近也在喝药么?”
鬼煞疑惑的瞅了一眼冷弥浅,“....怎么这么问?”
“难道不是?”冷弥浅眼里闪过茫然,“....师父不是也生病了么?”
前几天师父的心跳弱的可怜,虽说现在强有力了许多,但无论是从师父的呼吸声还是心率速度来判断,她仍能觉察的出来师父身子还很虚弱,难道这不是生病?
嗯,冷弥浅心里不免有些歉疚,一定是因为给她治病所以让师父亏损了好些元气呢!
鬼煞怔了怔,以为冷弥浅说的是他刚使用完禁术那会儿的身体状态,“......只是内息有些不稳而已,如今已经好了。”
“好了?”冷弥浅双耳不易察觉的微动了动,视线若有所思的落在了鬼煞的胸前,澈亮的眸眼里罕见的多了一抹沉思。
师父明明还没恢复,为什么却要骗她说身体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