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昭回宫不到半个时辰,小院里便来了两个神殿的弟子。
刚进屋便看到有着白莺月容貌的冷弥浅坐在桌边正低头看着什么,为首的苍月眼里滑过愠怒,“......你怎么会在屋里坐着?”
“唔?”冷弥浅闻声抬眼朝进屋的两人看去,当对上那道怒瞪自己的视线时,冷弥浅一脸懵逼,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我问你这个贱人怎么会在屋里坐着?大祭司呢?”苍月声音里多了几分厉色。
不是说大祭司身体有些抱恙吗?
为什么屋里只有这低贱的丑女人?
冷弥浅闻言不由得蹙了蹙,她有没有听错,这个不请自来一来就凶神恶煞的女人居然叫她贱人?
居然叫她贱?!人?!
看到冷弥浅没有作声,苍月不由得怒气横生,平日里白莺月老远的看到她都会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等着,跟她擦身而过的时候更是吓的头也不敢抬,而现在竟然当着她的面还坐在位子上动也不动?!
想到这里,苍月大步上前伸出手便想扯弄冷弥浅的头发将人从椅子上拽下,岂料手还未碰到冷弥浅的头发,便只觉座位上的人儿身形一动闪到了一旁。
苍月一愣,看着自己手上空空,再看到闪到一旁蹙着眉打量着自己的冷弥浅,眸间的怒火更是又盛了几分,“你竟然还敢躲?!”
她身为神殿弟子,无论是呆在神殿的年份,还是对巫灵之术的造诣,都是神殿中最佼佼的榜样。就连神殿长老也不止一次告诉她,她绝对是大祭司弟子最满意的候选人。
也正是如此,神殿里所有的弟子都对她毕恭毕敬,毕竟一旦成为大祭司的弟子,那她便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大祭司,但凡只要是她的意见,神殿的弟子们无不一一照做,即便是处罚,也从不敢违抗。
毕竟谁会那么没有眼力的跟未来的大祭司弟子作对?
而现在,这个连神殿弟子身份都没有的低贱女人竟然敢躲?!
再一次听到「贱人」两个字,冷弥浅眉眼眯了眯。
她刚刚在厨房好像是有听到师父让那个讨厌的师叔回去叫人来服侍,难不成就是眼前的这两个?
“白莺月,你不过是个打扫马厩的下贱奴才,难不成你以为穿的干净一些在大祭司面前显显你那狐媚的法子,就能让大祭司对你另眼相待?你脸上的疤我既然能给一道,我就能再给你划上一道,你若是夹紧了尾巴滚回你的马厩再也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倒还可以放你一马,否则我撕了你嘴,让你比现在更难看百倍!”
苍月的话里每一个字都像是雷劈一般的击打在冷弥浅的心口上。
若不是冷弥浅亲眼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身前这个仙气翩翩的女人竟然会有这样一副让人厌恶的嘴脸。
更重要的是........
冷弥浅眼里泛起杀意,她醒来后便看到了自己脸上的疤痕,那是直接从左眼下方一直延伸到左脸下颚的一道深疤,虽然如今已经结痂,但从那疤痕的复原程度来看,她绝对看的出来当时受伤的严重程度。
不知为什么,对脸上的伤疤,她并不记得是怎么来的。
所以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但考虑到她的身手和反应,所想到的无非都是被敌人偷袭一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