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泠泠的马车很宽敞,坐五个人也不嫌拥挤。
一坐上马车,周蓉蓉就气哼哼的说:“那个云天赐就是个纨绔,经常缠着堂姐,他……”
“蓉蓉!”周泠泠轻声斥道,“不许胡说。”
奈何周蓉蓉没领会她的意思,继续道:“我才没胡说,上次在藏珍楼,还有上上次在绫罗斋,他都纠缠不松,实在可恶的很!”
周泠泠无奈,抱歉的对雪千舞道:“舞姐姐别介意,蓉蓉心直口快,没有恶意的。”
要是换做别人,雪千舞或许会怀疑她别有用心,但是周蓉蓉的性格单纯,她自然不会多心,笑道:“没关系,我觉得蓉妹妹说的不错,我那表哥确实无礼了些。”
周蓉蓉这才反应过来,连连道歉,最后确定雪千舞真的没生气,才松了口气,末了又忍不住说了一句:“我真心觉得舞姐姐和云天赐解除婚约是好事,那种男子实在太不可靠了!”
雪千舞一笑:“是啊,我也庆幸的很。”没见到表哥之前,多少都对他有点情愫的,今日一见,实在失望之极。
“舞姐姐能这样想就好了,”周蓉蓉一脸欣慰的说,“舞姐姐你不知道,云天赐和那个姜黛儿牵扯不清,在绫罗斋的时候,姜黛儿还为了云天赐找堂姐的茬呢。”
“姜黛儿。”雪千舞念了一声,不由想起雪千黛,也不知她与谭佑私奔后怎么样了,“姜黛儿是谁?”
周泠泠虽然觉得在雪千舞面前说这些有点失礼,但是周蓉蓉已经一股脑儿说了出来,她也就顺着解释道:“姜黛儿是光禄大夫的义女,据说是姜夫人去上香的时候,遭遇一伙强盗,姜黛儿为她挡了一刀,姜夫人感激之下收了她做义女,也有人说她其实是光禄大夫在外的私生女,不知孰真孰假。”
周泠泠顿了顿,接着道:“姜黛儿与云仙芷走的很近,时常去云府作客,云夫人也似乎很喜欢她,此次秀女名单上并没有姜黛儿,姜夫人说是因为她已有婚约在身,就不知男方是谁了。”
周泠泠说的委婉,但在座心里都明白,姜黛儿十有**是和云天赐定下婚约了。
雪千舞自嘲一笑,觉得以前抱着希望的自己真傻。
千歌面无表情,这些她早已经探查清楚了,只是没找到好机会跟姐姐说。
雪千伊皱眉道:“我在家时,曾经听祖父夸奖过云将军是一员难得的虎将,治军严谨,待下宽和,为人仗义,没想到虎父犬子,云少爷竟堕了云家的名声。”
“虎父犬子倒也不见得,”千歌淡淡道,“上梁不正下梁歪罢了。”
其他人都惊异的看了她一眼,眸中多了一抹若有所思。
到周府没用多久时间,府门早有软轿等着,把她们五人抬到垂门。
周府虽然比不上雪宁府富丽堂皇,但也是画栋飞甍、玉阶彤庭,尽显官家富贵荣华。
天气太冷,周泠泠只带她们欣赏沿途的景致,漫步往她住的地方走去。
走过一道穿山长廊后,周蓉蓉一个劲儿要带她们去看种在不远处的一棵千年银杏树,千歌她们抵不过她的热情,心底也确实有点好奇,就跟着她去了。
说是不远处,却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远远的就看见一棵粗壮的顶着满身白雪的树木,周蓉蓉高兴的指着那棵树,刚要开口,就听一声怒喝不知从哪儿传来:“住口!父母之命岂容你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