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经常四处跑,也有点见识,回答道:“若是奴才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旁边辉山县谭县令府上家眷的马车。”
“谭县令?”雪千黛目光在车身上的那些金子上移不开,“既然他也是个县令,缘何比我家富贵这么多?”
“三小姐有所不知,辉山县虽然也是县,却比丹阳县大上两三倍,地下多产煤炭,自然比丹阳县有钱的多,听说谭县令家的地砖都是金子做的呢!”
雪千黛一听,心中怦怦直跳,若是能嫁入这样的人家,那岂不是每天穿金戴银,就算不嫁到京城去也不亏。
车夫又压低嗓子说了一句:“奴才听说,辉山县有钱归有钱,老百姓在地底下挖煤死的多,伤残的更多,不吉利的很呢。”
老百姓死伤关她什么事,雪千黛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辉山县既然比丹阳县地广钱多,只怕对方看不上她做嫡媳妇,庶出的她又瞧不起,该怎么办呢?
这时候,一辆由四匹高头大马拉着,车身裹着藏青防雨丝绸,檐角缀着黄金升云穗的宽大马车从另一条路驶过来,停在了那车队前。
车门一开,先下来一名穿着不俗的侍童,然后一名穿着石青色瑞草珍兽直缀,额上金冠玉簪,颈间宝珠璎珞,腰间三条长短不一金镶玉佩,大约十**岁,面容还算英俊的男子由侍童扶着走了下来。
“母亲,儿子来的晚了,还请母亲恕罪。”男子对着最前面的一辆马车说。
马车传出温和带点喜悦的声音:“我原还以为你不来了,半路听到你赶过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快点上车走吧,难为你有孝心跑这么远陪我去上香。”
“娘听说普照寺灵验,不远百里赶来为父亲祈福,儿子岂有嫌远之礼,”男子回道,“还请母亲车马先行,儿子跟在后面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