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雷机车沿着蜿蜒的夜路驶向山顶,明亮如锋芒的车灯刺穿夜幕。陆瑶坐在后座抱紧心爱的男人,耳旁是呼啸的机鸣声,对她而言是通往天堂的声音。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甜蜜中沉浮着,心里飘满了粉红色泡沫。希望这条路能长一些,再长一些。明明这一生还有很长,能够与他相守到老,可她仍觉得不够,很努力地想要抓住与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钟,让这个了浪漫的夜晚能够无限延长。
机车终于到了山顶,余森将她从车上抱下来,揽在怀中。天还是黑黑的,他一手扶着她。“小心点,地上有点滑!”
“有你在,我不怕!余大哥,这里是哪儿?到处都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你带我来这做什么?”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咕噜噜地乱转,狡黠一笑。“你该不会想干什么坏事吧?”
余森的注意力都在路上,随口问:“什么坏事?”
“打ye战啊!”
漆黑的夜幕掩盖了他微微泛红的脸颊,十八岁的小姑娘说得这般直接,却让他这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有些羞赧。“怎么会这么想?”
“大半夜把我带上山,不是想干坏事是什么?再说打ye战很正常啊!现在的年轻男女,都喜欢寻求刺激!在野外做,很兴奋的!”
他红着脸沉了沉,“你也喜欢?”
“我倒是不会主动去想,不过如果你喜欢,我也会配合的!”她吐吐舌头。“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不矜持了?可是啊,恋爱当两个人本来就会不断寻求刺激和新鲜感。如果你想,在四周没人的情况下,我可以接受的!你想的话要说出来哦,我会答应的!”
她不说余森完全没那方面的想法,但经她提起,忽然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下腹也微微起了点异样的反应。但考虑到天就快亮了,怕来不及,还是只能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下次吧!”
“哦!这么说你不是带我来打ye战的?那你带我来这干吗?这么晚,黑漆漆的,周围有没有人,万一有蛇怎么办?”
“就算有,我也会保护你,相信我!”
他霸气沉稳的嗓音,听得陆瑶耳根发热。其实有他在身边,她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就算现在是刀山油锅,是在可怕的地狱里,她都不觉得害怕,因为她知道他会保护她。而且就算他保护不了,能和他死在一起,她也无所畏惧。
两人在山路上慢慢往前走,身体和草木摩擦,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心里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暖。
“到了!”余森拉住陆瑶,“前面是悬崖,别走了!”
吓得她忙停住脚步,拉住他的衣服,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她打了个哆嗦。“余大哥,你带我来悬崖上干吗?现在没有人要分开我们,用不着殉情吧?不过如果你想跳,我也会跟你一起跳下去。无论去哪,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傻丫头,你脑子到底装了什么?每天都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陆瑶笑嘻嘻地回答。“装了余大哥你啊!”
他捏了捏她可爱的小鼻子,扶着她坐下,“小心点,抱紧我!”
想到一米外就是万丈深渊,陆瑶还有点怕怕的,瑟缩着身子蜷缩在他怀里,安安静静地靠在他肩膀上。夜风拂动着她的长发,耳畔传来海浪拍打暗礁的声音,“哗啦啦”的,一阵阵涌向她心里。
许久,一丝曙光刺破黑暗的夜幕,天灰蒙蒙的,逐渐有变白的趋势。脚下的世界,一点点在眼前清晰起来。海天一色,海岸、远处的青山展现出它们的轮廓,整个世界辽阔无比,惊人的状况。
陆瑶的美眸被曙光照亮,惊得睁大眼睛,失声感叹。“哇——大海!”
余森亲了亲她的头顶。“嗯!你一直说想来海边看日出,之前我总是没空,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天空越来越亮,像被火烧着了,金灿灿的一片洒落在整片海域,光芒四耀。一轮火红的旭日逐渐从海天相连的地方缓缓升起,如同一个巨大无比的火球,照亮了他们的双眼。整片海域波光粼粼,闪耀着金黄色的光芒。
这一生陆瑶去过很多地方,见识过无数美景,然而都不及这一刻这么让她震撼,连连感叹。“好美啊——好壮阔——大自然真的好神奇,人好渺小哦!以前总是在电视里看日出,觉得好美好美,可都不及亲眼所见带来的震撼呢!能在山崖上看到这样一场日出,觉得人生都没有遗憾了!”
“傻丫头,如果你喜欢,我可以经常带你上山看日出!”
“真的?”她惊喜地看着他,尔后又有些担心,皱皱眉。“可那样会不会很耽误你工作?”
“不会!以前我就是将太多精力放在工作上,冷落了你,对你感到很抱歉!你这个年纪的女生,最需要人陪伴,我会努力做得更好,更加妥善地分配时间,争取能够经常陪伴在你身边!”
“其实不用的,我知道你现在处于拼搏期,需要集中精力,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还有朋友陪我,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我不想成为你的包袱!”
“你不是我的包袱,你是我爱的女人,我也希望能够经常看到你!”余森深情抚摸着她娇嫩的脸颊,那样乖巧可爱的一张脸,时刻牵动着他的内心。“有时候恨不得把你变小,走到哪里都带着你……一不见你,就很想你。每天工作的时候也在想你在干什么,有没有想我,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失神……”
“余大哥……”陆瑶感动地喃喃,眼里跃动着光芒。
余森心中一动,俯身吻上那张纷嫩的嘴唇,先是温柔地辗转,就像蝴蝶一般轻盈。但她的味道太甜美,让他难以控制自己,忍不住吻得更深,#已屏蔽#吻也愈来愈激烈,就像狂风骤雨一般,几乎让陆瑶承受不住。被迫高高把头仰起,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发出一些细碎的呢喃,“唔唔唔……”
余森意识到她的不对,这才松开她,两人都是气喘吁吁。她的脸儿红红,就像被滋润过的朵般纷嫩晶莹。以至于光是看着她,余森就忍不住要失控了,低喘着道歉。“弄疼你了吗?对不起瑶瑶,我控制不住……”
“我没事的,余大哥,我喜欢你吻我!”陆瑶甜蜜地说,“你吻得越激烈,就代表你越爱我啊,是不是?”
余森点头。“嗯!爱你爱到无法控制自己,爱你爱到发狂!”
“我也是,我从一开始就爱你爱得发狂了……”
浓情蜜意在两人间教缠,彼此都抱紧对方,恨不得时间就在此刻停止。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金灿灿的夕阳将两人的身影紧紧笼罩在一起,亲密无间。两人相互依偎,眯着眼睛欣赏着壮阔的朝阳,心中都被眼前的美景深深震撼着。
陆瑶失神地问:“余大哥,你说等我们八十岁,还能像现在这样在一起他看日出吗?”
“等你八十,我就已经九十四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活那么长!不过为了你,我会努力,我希望能看着你离开这个世界!”
“现在就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人生还这么长呢!”
“人的一生听上去很长,其实很短暂,我已经三十多了,走过了人生的一半。但你不同,你才十八岁,你的人生才刚开始,更多精彩还在后面等着你。有时候我忍不住担心,等你长大,人生经历丰富了,更精彩了,不会觉得我乏味,不再像以前那么崇拜我。所以这两年我拼了命再努力,就是希望能够一直成为你心中崇拜的那个男人。”
“我爱你,在我眼里,即便有再多人,都始终不及你,你永远是我的英雄!你还记不记雨泽学长?就是你上次在楼下看到的那个男生。我们吵架的那几天,其实……我试着去感受他……当然,我没想过分手,我只是想试试看,除了你,我还有没有可能再喜欢其他男生,哪怕只是稍微一点点动心。毕竟,他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如果我会被同龄的男生吸引,一定会是他!”
余森的身体不自然地僵硬,稍稍有些紧张。“然后?”
“然后我发现尽管他很出色也很体贴,可是我心里已经有你了。你在最深最深的地方,扎了根。除了你,我眼里已经看不到其他男生。不管他们再优秀,对我再好,不管外人再怎么劝我,说我们不合适,他才是我该在一起的人,我都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心意!”
“我看着他,心里一直在想你,就像着魔了一样。那时候我才清楚,我比自己所想的更加爱你,爱到无法接受其他男生,甚至看一眼都做不到。为你,我已经彻底沦陷了。所以那晚他跟我表白时,我立刻拒绝了他,甚至因为对他惭愧,再也不想见到他。但他说他愿意等我,因为他才是最合适我的人!”
“可两天前,他找过我,说那场演讲他也在场,他听到了你的表白,也很感动。他说你和他想的不一样,是真的很爱我,而且你很优秀。他说如果他是你,都不一定有那样的勇气,所以我选择你是对的,你也能给我幸福。他说,祝福我们!”
“经过闫菲菲和雨泽学长,我感到我和你的心又更进一步了。这一辈子,我都认定了你。哪怕后面还会遇到其他的考验和困难,但我一点也不害怕,也不会动摇决心。我们一定会在一起,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嗯!我相信只要心在一起,未来再大的困难,我们都能相互扶持,共渡难关。”她认定他了,他又何尝不是?他一直在等,等她长大,等到可以完完全全拥有她的那一天。向全世界宣布,他们相爱了。
“傻丫头,等你三十,我就已经四十多了,到时候你会不会嫌我老?”
“不会啊!我们之间只相差十四岁,又不是相差二三十岁,哪里会觉得你老?而且三四十岁正是男人的黄金时期,也正是我的黄金时期,不是刚好吗?所以啊,我们从年龄上都是那么般配,天生注定要在一起的,你逃不掉了啦!”
“遇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我没想过要逃。只要你不离开我,这辈子我都会牢牢抓住你的手!”
“我不会逃的!”陆瑶反握住他干燥温暖的大手,与他十指紧扣,仰头看着他坚毅温柔的脸,“天地可鉴,这一生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陆瑶永远是你余森的女人!”
“好!永远相守,不离不弃!”
金色的夕阳将两人笼罩在一起,那个波光粼粼,光芒万丈的清晨,成为了他们永恒的宿命!
……
两年后。
陆家大宅,因为林葭和陆擎一家三口的到来,非常热闹。八十岁的陆战像个顽童一样,扛着三岁的小孙子陆霖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林葭在厨房帮忙做饭,端上桌后,正在摆放碗筷。陆擎走过来,从身后抱住她,亲昵地亲吻她芳香的脖颈。
薄薄的肌肤染上红晕,她低了低头,小声说:“在家里,别这样!”
“你是我的老婆,想亲就亲!”陆擎的嗓音霸道又温柔,充满了恋怜爱。“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老鸭汤,淮山排骨这些……”
“这么多好吃的,看来我今天得多吃两碗饭才行!”他抱着她不肯放开,轻咬她的耳朵,“不过,最美味的还是我老婆……怎么都吃不够……味道好极了……”
林葭笑嘻嘻地夹了块排骨塞进他嘴里,“这么喜欢吃,待会多吃两块!”
唇齿间弥漫开浓郁的排骨香味,陆擎眉梢一扬,“味道不错,但我要吃的可不是这个,而是……”灼灼的目光胶着在她脸上,热辣辣的,看得她的脸忍不住更红了。“讨厌了!一天到晚就想着吃吃吃!昨晚‘吃’那么多还不够?”
“还不是你味道太好了?”
“好了,今晚给你‘吃’!先去把陆霖抱进来吧,爸这么大年纪了,好扛着他跑,很累的!”
“算了罢!”陆擎玩笑道:“我们好不容易才过来一趟,谁跟我爸抢宝贝孙子,他跟谁急,我可不敢!他现在很享受孙子福,高兴着呢!”
“是啦是啦!不过饭菜快做好了,叫他们进来吧!蛋糕再在冰箱里放半个小时,也该拿出来了。对了,瑶瑶和余森怎么还没回来?今天可是她二十岁大生日,这一大桌菜都是为她准备的!”
话音刚落,陆瑶就蹦蹦跳跳地拖着余森的手进来了,总是生机勃勃的,可爱得像只纷嫩的小兔子。“三叔三嫂,我回来了!”
“瑶瑶,生日快乐!”
“谢谢三嫂,”陆瑶笑嘻嘻的,伸出手讨礼物。“生日快乐可不是嘴上说说就够的,我的礼物呢?”
“准备好了,吃完饭给你!”
陆瑶眉开眼笑,欢天喜地地拉着林葭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三嫂对我最好了,好爱你啊!等会吃饭的时候,我有个重大消息要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