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宁被封景深逼至沙发的一角,厉声的质问震得她耳膜发痛,瞳孔急速地紧缩着,嘴里喃喃反问:“孩子?”
“路宁,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我就想听一句实话,你最好识相点,别逼我。”封景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路宁的脸,双手从她的肩膀移到了脸颊上、耳边,脖子,锁骨,手掌粗粝,温度冰凉,不断地摩擦着她的脸,描绘着她的眉眼,让她的一颗心死死地纠成一团,痛得窒息。
路宁心惊,眼神愣愣地看着封景深情深如斯的面容,嘴唇颤动:“你,真的……”后面的话直接被打断了。
“说!”封景深眼神瞬间就变了,声音冰冷刺骨。
路宁绝望地闭上眼睛,毫无血色的脸上滑落两行泪珠,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路宁,好,很好,这是你逼我的,我一直奇怪你为什么特别喜欢萌萌,在路上看到小孩子都能停下来看半天,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孽种,那些破玩偶也是给这个孽种准备的吧,是不是?”
路宁的心不断下坠着,努力隐藏着内心的慌乱不堪,愣愣地问:“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到底什么意思?”
“路宁,你真让我失望,当了biao子还想立牌坊说的就是你,你的人生能不能光明磊落地活一回?亲子鉴定书都在这了,铁证如山。”封景深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语气失望极了,他都说得如此清楚了,这个女人还跟他装傻,到底该有多深的城府,他真的看走眼了吗?
“鉴定结果:莫禹希和路宁母系可能性为99.9999%”
禹希?禹希?那是她给孩子取的名字,孩子居然还姓莫,到底怎么回事,会是真的吗?路宁不敢轻易相信,这会不会是封景深又一个圈套,毕竟,她的那些玩偶上,每一个上面都有禹希两个字。
路宁知道封景深有多介意她不是第一次,但她一直都没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不能承认,孩子都没了,何必让他不能安息,如果孩子侥幸还活着,她更不能承认了,她没有能力保护好孩子,何必节外生枝,“封景深,你到底想怎样?就拿这么一份不知真假的报告就要逼我承认一个不存在的事实?我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过孩子。”
“是吗?但愿你的立场能一直如此坚定。”封景深不再紧逼,蓦地松口了,神情恢复了以往的冷漠疏离,仿佛刚刚那个情绪失控的人不是他,抬脚往浴室去,淡淡地说了声“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明天回国。”
待封景深进了浴室,路宁才敢大口喘气,身子瘫软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板上亮得刺眼的水晶吊灯,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原来这些年封景深一直在调查当年那件事,还好,还好他们离婚了,这件事应该能够告一段落了吧!
至于那个孩子,大概真的和她无缘吧!当初她九死一生生下的孩子,产后醒来却被告知是个死婴,在她的连声哀求之下,医生告诉她是个男孩,她伤心难过得快要死掉,情绪完全崩溃了,她有多期待那个孩子,就有多绝望。
封景深左一句右一句的“孽种”刺得她心脏剜心般的疼痛,小腹也像是凑热闹似的跟着疼,她的孩子是天使,如果他还活着,本人如此咒骂该有多难过,幸好,他已去了天堂,在那里他会更开心吧,她不是个好妈妈,毕竟她也曾怨恨他的到来,几次想要放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