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战皱皱鼻翼,“嗯,这笔赔偿确实算代价挺高的。”
“但是行之有效能救命啊。”吕不凡抚髯说:“一直到现在,杭府仍旧是海州的第一豪门世家,他们府上的年收入已然达到了二亿两白银,几乎是我们吕府收入的十倍还不止,而且他们还有几名核心亲族在京城得做高官,与皇家的关系也一直很不错。当年杭府的老家主牺牲一人,保住了全族。现在看来,这个牺牲还算是值得的。”
吕战闻言凝视着吕不凡:“侯爷总不会也想学他们杭府?”
“如果有这可能,为什么不学?”吕不凡苦笑道:“老夫已经老了,武道造诣也停滞不前了,说实话我自己觉着已经算是半个废人了,我该把机会多留给你们这些年轻人。”
说着他面色凝重地看着吕战:“所以我期望你,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武道造诣提升到化劲境界,而且最好能在三年里升到化劲境界的中期阶段,这样,你就有机会得到皇家的赏识。”
“就算我有机会得到皇家的赏识,那么财力上呢?”吕战反问:“我虽然进府的时间并不长,但我也知道咱们吕府近几年下来的收入情况并不乐观。”
一说到收入,吕不凡的面色顿时一沉:“是呀,还是财力问题!不瞒战儿你,咱们吕府眼下,确实已经有点入不敷出,甚至可用‘日薄西山’一词来形容了,我们现在为了维持庞大的家族运转,甚至已经开始变卖部分田地和名下的产业,我想如果收入状况再继续恶化下去,恐怕不得不尽量缩小家族产业规模,并尽量缩减府中各项的开支用度了。”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吕战颇为不解地问:“记得我爹以前曾告诉我,我们吕府的财力家底是整个云梦城乃至云梦郡里最为雄厚的。为何到现在,会变成入不敷出,要靠削减产业规模和开支用度来勉力维持呢?”
“这个嘛——”吕不凡摸着下巴沉吟着说:“其中有许多原因。一来是老三从中捣鬼,他与刘大固勾结好,将我们吕府的不少赚钱的产业偷偷挂到他的名下去,然后由刘大固出面经营着,所得的入账都算在老三自己的头上。这件事我们吕府中许多人都知道,只是因为老三其时羽翼已成,连我都奈何不了他,其他人就更不敢指责了,以致于他们越来越嚣张,所霸占的家族产业也越来越多。这次刘大固和老三相继被你灭杀掉后,我们再去追查这些产业和他们赚的那些钱财时,有许多已经追查不到了。估计老三赚到的那些钱都让他拿去孝敬他的生父和那个什么‘火鸦洞府’了。”
吕不凡停顿了片刻,又说道:“第二个原因,就是近年来颜府的迅速崛起。原来这颜府只是云梦城里的一个规模并不算大的江湖帮派,派中原来只有两个当家头领,还有一个一直在外面很少回家的颜老太爷。那个大当家的武道造诣和我也就在伯仲之间,二当家好像还略输于于我。而我们吕府尚有金燕堂和护院堂的众多高手,本来我们的实力要高于他们。可是有一年,那一直在外面的颜老太爷突然回归云梦城,这颜老太爷的武道修为尚要高我一筹,并且他与京城里的某个权贵结好了关系。这下可好,在那颜老太爷以及京城权贵的支持下,颜府的势力迅速扩张,抢去了我们许多的生意和地盘。特别是他们开设的那个新秘坊,原来云梦城里一直都只有我们吕府一家秘坊的,可是自从由颜府投办的秘坊开张后,由于他们是**帮派,掌握着码头、马帮等多种对外货运交流的渠道,在运输方面要比我们通畅地多,所以他们的货物和价格都比我们更具有优势,使得我们吕府的秘坊规模和收入迅速缩水,到了入不敷出的境地。”
“第三个原因,就是鬼面崖,”
吕不凡说道:“因为我们是云梦城里最大的世家望族,俗话说树大招风,鬼面崖在外面经常对我们吕府发动侵扰,劫掠我们吕府的农庄、店铺、马队和船队等。其实这鬼面崖本身的力量并不是非常强大,集合起咱们吕府里进入凝气境的高手就可以轻松收拾他们这些毛贼。但是顾虑到他们的背后有着三十六路反军联盟的支持,其首领多宝大将军更是反军联盟的天公大元帅的亲外甥。人是活的产业是死的,一旦我们彻底得罪他们鬼面崖,也就等于开罪了三十六路反军大联盟,而我们吕府的产业又多分散在各处,根本看顾不过来。那么急切之间,我们吕府位于各处的产业就会遭殃,水陆两途的运输也就会不通畅。所以我们一时间也不愿意对他们施展什么雷霆手段,不断被多宝大将军抢去了许多货物也只能忍气吞声。
特别是五年前的一次,我们的秘坊有一大批货物被他们半道抢了过去,那批货物里有很大数量的一级和二级丹药,损失可谓极其惨重,直害得我们元气大伤,最后不得不把秘坊给关闭了,致使接下去的时间里,云梦城就剩颜府的秘坊一家独大。后来鬼面崖被某个神秘的‘血色魔头’给剿灭了。本以为我们吕府可以喘过一口气来,可是没想到那鬼面崖的残部继续半道劫持我们和其他家族的货物,一连抢了我们好几批贵重货物,我暗中让护院堂的姚石负责追剿那些鬼面崖的残余部队,但是姚首领不管怎么撒网,也无法找到他们的落脚地,所以这些损失,至今也没法追讨回来。”
说到这里,吕不凡长长地吐露出一口浊气:“基于上面几个原因,我们吕府的产业一再遭受重大损失,所以才会渐渐入不敷出。这两三年来基本上是在吃老本,今年甚至不得不开始变卖一些田地和府里收藏的值钱物件来维持……”
“侯爷请等一等……让我再想想。”吕战突然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侧着头,眯着眼睛,使劲在思索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