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几台钩机铲车,立马开始发飚,向前开的气势,足可以将那棵得三个大人,手拉手才能合拢的大榕树连根拔掉。
“喂喂喂!春桂婶,你哭啥?”吴潇突然看着,大榕树下第一间房子的主人,站在门边擦眼泪,跑过去大声就问。
这村婶双手齐抬,左右各抹了一把眼泪才说:“这房子,我住了三十多年了,在里面生了三个娃。现在要拆,我真舍不得呀!”
哦哦!吴潇顿时傻,这村婶的话,说得真有肝肠寸断的痛心样。一时间,还出现传染,一片唏嘘声也起,村婶和村嫂们,都是抬手擦起眼睛。
真麻烦!吴潇往人群里的宋春瞧,她倒没有什么,只是站她身边的翠婶,也是一脸悲切的模样。
“别哭,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吴潇大声喊,算是说服也是安慰吧。
“我不是不让拆,是不舍!”这村婶又是擦了两把眼泪,还摁了一把鼻涕,才往大榕树下走。
我成了历史罪人了我。吴潇一时也纠结,不过还是大声喊:“开始!”
“哗啦啦”!早就准备好的钩机,那长臂往上举,重重地朝着这破旧的平房屋顶一压,整个屋顶立马全部塌。
好家伙,这一下,村嫂村婶们,哭得更凶。都是一样的心里,都是一种不舍。
这些老屋子,都是全部搬空的,又是要全部拆掉。几台机械拆起来,那里毫无顾忌。
大榕树下!哭声却是越来越大。这条巷子两边,总共十多间房子,大半个小时全部只留下墙根。
这直巷子一拆完,立马就看见宋春和吴潇连一起的房子。
宋春一对丹凤眼也是泛出晶莹,尽管是她才住了三年多的房子,但一时间,也心起不舍之情。
吴潇为了安慰女人们的心,总得让气氛别这样悲伤。突然喊:“停!”
“吴经理,什么事?”开着钩机的哥们,探出脑袋也大声问。
“我那间先拆,小心点,那里面可能藏有黄金!”吴潇又是大声喊。
“靠!”那哥们笑一下,“呼”地钩机的履带,碾过一片残瓦,往吴潇的破屋子前面开。
吴潇脸又往大榕树下转,顿时又是郁闷,女人们还在哭。这气氛,也让苏菲和旁边的几个,还有四个老板都不好意思笑。
“秋兰嫂,你哭啥?那房子是我住的。”吴潇冲着也在抹眼泪的村嫂问,还没拆她的屋子,哭啥。
秋兰嫂却不想回答,这屋子是他住过的,她才哭呢。想起跟他在里面偶尔暧昧的日子,那是一辈子都值得怀念,她能不哭嘛。
“拆我的了。”宋春见另一台钩机也往她的房子驶近,小声说,抬起手赶紧擦掉坠在下巴的两点泪水。
“我靠!吴经理,有银元!”那个钩机司机,突然停住操作,大声喊人也往钩机下面跳。
什么情况?这一喊,搞笑的场面立时堪称秒逆。前一秒钟还在擦眼泪的女人们,一听有银元,连惊愕也不用,“哗啦啦”朝着吴潇的破屋子冲。
“我靠!”吴潇一喊也跑。
这一下,苏菲完全先惊呆然后“咯”地笑。这些女人,有多搞笑啊。
那四个老板和跟苏菲一起来的同志们,想抢当然不好意思,都是大笑。
宋春当然不敢跟人家抢,不过却是边笑边往哄抢的现场走。
“嘻嘻嘻,我抢了三个!”翠婶先跑出来,边笑边喊。
“吴潇!你搞什么,抓我的身子!”芹菜婶也是跑出来,冲着也走出来的家伙就喊。
“这场面,我那知道抓的是你的……你的前面!”吴潇也大声喊。
这多搞笑!苏菲抬手掩着嘴巴,笑得清秀的双眉间,就如轻风吹皱的一池清水,皱起几道竖纹。
“好家伙,最少有几百个银元!”吴潇边笑着往大榕树下走边说。拿着八个银元往苏菲他们面前伸,都是袁大头。
“我瞧瞧!”宋春也是转身往大榕树下走,笑着说拿起一个,感觉挺好奇。
“哈哈哈!我抢了十几个。”秋兰嫂的笑声也起,她的战绩堪称最辉煌的。
苏菲将手里的银元往吴潇手里放,笑着说:“按照国家规定,这些银元得上交。”
“行了,这是祖屋,再说,这么多人抢,怎么收回。”吴潇才不想交,值不值钱,他们也不用着这钱,重要的是纪念。
苏菲也是摇摇头:“行了,我们先走吧。”说着,手往四位老板伸。
领导走了,四位老板也走。
“喂,你们为啥不哭了?”吴潇送走了领导和老板们,走回大榕树下,笑着冲女人们喊。
现在还有谁能哭,第一个哭得最凶的村婶,也笑得最响。
“我抢了六个,不过这家伙抓了我一下也太用力了,要不然,我还能多抢几下。”芹菜婶又翻起账。说着,手还往衣服被撑起的地方摸。
这又是搞笑的情节,大部分的女人都还不知道有这事,大榕树下,笑声比刚才的哭声热闹多了。
吴潇也乐,有笑声就好,锦绣村,没有一天听不到笑声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