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人是脑子出问题了,还是舌头触问题了?李蔓惊愕的看着他。
“说,你是谁?”燕锦缓缓走到她跟前,将她逼于书桌一角。
李蔓更是诧异,“我是蔓儿,王爷,您忘记了?是你让我过来伺候的。”
“我?一个奴婢也敢在本太子跟前自称我?”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猛地钳住了李蔓的下巴,托起她的脸,细细的审视着她,一丝疑惑的光自那血红的眸子里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李蔓自是没有发觉,他的力道太大,感觉下巴要被他捏断一般,这才不甘的喊了一声,“奴婢错了。”
她是真的错了,不该来这变态的府里,不该又折回来照顾他,更不该以为他会一觉到天亮,从而连门窗这些逃生之口也被堵住了戒。
呜呼,她郁闷的快哭了,今晚是什么日子?怎么所有倒霉事都让她摊上了?
“哭什么?本太子又没说要杀你。”看她泫然若泣的可怜样,燕锦忽地松开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又道,“不过,本太子对你面生的很,你是何时入我太子府的?”
又是一口一个太子的?李蔓确定,这人大约是脑子出问题了,整个国人都知道,当朝太子是三皇子,而他明明是六皇子啊。
“王爷,你确定这是太子府?”她小心翼翼的问。
岂料,燕锦眼神一变,锐利如锋芒,“人人都觉得本太子坐不稳这个位置,如今,连你一个小小的奴婢,也敢质疑本太子?”
质疑太子?这罪名可不小,可关键问题是,他不是太子啊。
李蔓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这一观察,还真将自己吓了一大跳,眼前这人的确是燕锦没错,但说话的语气、神情,跟之前好像有所不同。
该部会是精神分裂吧?
“你走吧。”忽地,燕锦淡淡的瞅了她一眼,然后,背过身去,只丢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不过,真的可以走吗?李蔓挪着小步,从他身侧溜了出去,然后,大步就往门边迈去。
“站住。”猛然,身后又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李蔓心头一跳,快速拉了房门,就想冲出去,奈何,房门早被梅儿从外锁了起来,拽的砰砰作响,也是没用。
她正着急时,燕锦已然走了过来,轻轻推开她,亲自拉门,试了几下之后,方怒了,“混账,谁给你们的胆子,还不快将门打开。”
他这话是朝门外喊的,可是,那两个丫头不在门外,也听不见。
而且,燕锦有个习惯,虽然整个锦王府守卫森严,可唯独他这院子,除了夜间伺候的几个丫鬟,他是不准许有人靠近的,包括守卫。
所以,这个时候,此燕锦再怎么发火,也没人知道。
反倒他这个样子,有点吓着李蔓了。
“王,那什么......”也不知该叫他太子还是王爷,李蔓干脆什么也不称呼了,轻轻的在他身边说,“要不,我从窗户那边出去吧,你别喊了,这么晚了,她们估计都睡去了。”
她不是这古代人,也没被人伺候过,所以,还真不清楚,这里的主仆之间,那可是绝对的尊卑分明,主子睡觉,伺候的下人哪怕再困,那眼睛都得瞪的大大的,就连打个盹,若被发现了,都得受罚。
所以,她说其他人大约睡去了,本想安慰这人,平息他的怒火,谁知,竟踩到了他的痛处。
“是啊,都睡去了。”燕锦忽地自嘲般的冷笑,视线一瞬间又落到了李蔓身上,语气很古怪的问,“你又为何留在这里?”
“我?奴婢......”李蔓也不知他是真精神分裂,还是装糊涂,只得无奈回道,“是您吩咐奴婢留下伺候的。”
“是吗?”燕锦往往蹙眉,似乎在回忆什么,慢慢又道,“可本太子刚才睡在地上,是怎么回事?”
“啊?有吗?”李蔓觉得,他连自己都不记得了,再将刚才打雷他睡在衣柜的事说了,只怕他还不信,不得已,只能装糊涂了,“奴婢记得您是睡在床上的啊,怎么在地上呢?”
“你不用怕,本太子如今是个废人,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他说这话时,脸上还带着轻轻的笑,可是,李蔓只觉得这笑容很苦很涩,而且,让她无端觉得熟悉。
“你是太子,怎么会是废人呢?”所以,无端的,她竟然也跟着他发疯,顺着他的话来安慰他。
燕锦目光幽暗,“你见过哪个太子被人锁在屋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