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家来说,这本是件丑闻。
多数人对于丑闻的解决办法便是,低调再低调,只盼着人们将这丑闻忘了。
而李家却偏偏选了这么个隆重的日子,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了这事。
这让在座的,不少人既尴尬,同时又嘲讽李蔓是个孬的,这时候该羞的躲在屋里才对啊。
但李蔓知道了,躲并没有用,她多淡定了三个多月了,这流言并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一次比一次更厉害的伤害着她和她的家人,她必须出面了。
“多谢村长大人。”李蔓朝村长鞠了一躬,然后,浅浅笑道,“本来么,我也只当是小事,大家说说,过
个嘴瘾也就完事了,可是,这一传三个多月,且闹的我李家家宅不宁的,那可就不是拔舌头这么简单了。”
李蔓脸上笑意犹在,然而,谁都能发现,这笑容很冷很冷。
“李家的......”村长似乎有些不悦,毕竟他都开口了事了,李蔓就该顺着他的话,谢他一番,然后,此事谁都不提,也就过去了,可这小妇人却似乎要另做幺蛾子,让他这村长的脸面往哪儿搁?
“村长大人,民妇今儿就请你做个见证。”李蔓忽地就朝他又是一拜。
村长愕然,“什么见证?”
李蔓下颚一抬,朝小五使了个眼色,小五便将提前准备好的一碗清水端了上来。
“蔓儿,你这是?”李婶子狐疑的问。
李蔓朝她使了个眼色,稍安勿躁。
“村长大人,记得我才来这个村子时,就有人污蔑过我,不是清白出身,为此,我相公李墨还将买我回来的契书拿给大家看了,是不是?”
村长略一思索,点点头,“是的。”
当时,在场的还有几个人,也都点头,“是呢,那天我们都看见了。”哪怕他们根本不认识字,但人家都肯拿出来,自然是真的了。
李蔓点点头,又朝另一座女眷中喊了一声,“张管家。”
李家孩子百日宴,张家老夫人本欲亲自来,但前些日子为了操办孙子的婚事,也是累着了,吃了不少日子的药了,而张景这些日子也是在京城,没赶回来,这不,让张管家过来道喜,还带了几个婆子帮忙办酒宴。
这时,张管家一听李蔓喊,立刻起身,朝她走了来,“蔓儿,有事尽管说。”
从李蔓弄这么大的排场,她就猜到其中有事,只是,一直安静耐心的等着,这会子用的到自己的地方,自然乐意帮忙。
“张大娘,实在对不住,你大老远的来了,一杯酒还没喝着呢,倒让你为我办事了。”李蔓歉疚的说着。
张管家笑睨她一眼,“你这孩子,说的这么外道,好歹你还喊我一声大娘呢,什么事?尽管说。”
“嗯。”李蔓视线缓缓落在底下众人身上,大声道,“众位,这位便是张家的大管家。有人一直传言,我是张家的丫鬟,与主子少爷不清不白的,这才有了现在的两个孩子,不若,现在请张大娘来告诉你们,我跟张家什么关系?”
“蔓儿,你等等,你才说的都是真的?”张管家一听她这话,顿时火了。
李蔓点头,“是的,张大娘,还请你当着众人的面,给我做个证。”
“哪个王八羔子敢造你的谣?也太缺德了,蔓儿,你就不该心软,该上衙门告了她去,让衙门拿她一个诬告罪,拉她打板子,游街......”张管事不管不顾的先发了一通火。
李蔓轻笑,“这些是以后的事,你便证明我和张府的关系即可。”
“嗯。”张管家这才冷冷的扫了一眼坐席上的人,慢慢道,“我是张府的管家,也是张老夫人身边常办事的,对于老夫人和蔓儿丫头的事,那是一清二楚。老夫人因有一次在街上看到蔓儿,喜欢她为人,这次几次三番想帮助她,奈何蔓儿是个有骨气的丫头,几次都拒绝了。但我们老夫人觉得这孩子善良、大度、还硬气,越发喜欢她了,便收了她做干孙女。”
张管家滔滔不绝、声色俱佳的将张老夫人与李蔓相识相知的过程说了一遍,包括李蔓开店,租用了张家的门面,然后又雇佣了张家的下人,他们之间完全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自然,在这互惠互利之外,老夫人待李蔓像亲孙女,李蔓待老夫人也像亲奶奶,而张景,就是孩子们的舅舅。